皮疙瘩。 “要点脸。心爱是心爱,却并没有‘心爱极了’这回事,”李恪昭耳廓微红,面无表情推着她的肩往柜子那头走,“取你的衣衫,沐你的浴去。” ***** 翌日丑时,李恪昭如常醒来,轻轻掀被欲起身,却又一如既往地惊醒了岁行云。 她昨日完成了对团山屯军的初次稽核,算是暂忙完这阵,可在家中稍事懒怠几日,自无需像李恪昭这般早起。 “你这就要去府衙了?”她嗓音慵懒绵软,糖砂磨过似的。 “真难得,竟没发脾气。”李恪昭在她额角亲了亲,依依不舍地下了榻去。 岁行云迷迷瞪瞪拥被坐起来,靠在床头觑着他,含笑咕哝:“昨日与明秀打得累极,夜里又……唔,没脾气了。” 她忙了将近三个月,前些日子又宿在营地未回来,昨夜李恪昭是真叫她透彻明白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你接着睡,”李恪昭唇角轻扬,“对了,公仲茂姐弟俩随无咎过来,会在客院住上几日,你不必特地管他们。无咎走时会一并带走的。” 他从床前架上取过衣衫,口中又道:“若那小子惹人厌,你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岁行云没好气地轻嗤一声,眯着困倦的眼直发笑:“就那小萝卜丁似的身板儿,我一巴掌下去他就得成萝卜糕。到时你舅父不同我拼命才怪了。” “打死算我的。”李恪昭一边着衫,语带怂恿地给她壮胆撑腰,仿佛当真很想看公仲茂被打成萝卜糕。 “没见过你这样的表兄!”岁行云想了想,又笑道,“你不喜欢小娃娃?” 李恪昭回眸:“又不是我生的,凭什么喜欢他?” “那也要你生得出啊,”岁行云以指压住眼角笑泪,“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碰了我给你的长刀,见血了。”李恪昭有些恼。 新刀见血,对象并非祭祀活物,也不是敌人,而是自家人。 岁行云愣了片刻,轻笑道:“百事不忌,大吉大利。他伤得不重吧?” 昨日光看到那小孩儿哭,倒没留心他是否受伤。不过看起来活跳跳的,想来不会太严重。 李恪昭道:“就几根手指划破一点,最多三五日就好。” ***** 岁行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见飘着小雨,便不打算出门了。 懒搭搭吃过早饭后,她想了想,还是让人备了糕点,往客院去看看公仲家那两姐弟。 毕竟来者是客,小孩儿昨日还受伤,她若不稍尽主家之谊去探望,总归不大合适。 公仲妩得了通秉,赶忙亲自出来迎。 “六表嫂安好。”她斯斯文文福礼后,接过岁行云带来的糕点,让侍女拿去盛盘。 岁行云还礼后,笑道:“你唤我行云吧,称表嫂总觉年岁很大似的。” 公仲妩性子柔敛,对她这不合常理的要求并不多言,只是抿笑领她入内。 “听无咎说,如今屏城女子可任意出门,是真的么?”她好奇地问。 “真金不怕火炼的真,”岁行云笑望她,“你想出去走走?” 公仲妩抿了抿唇:“想是想,可又有些怕。” “怕什么?” “娘亲说过,小姑娘与男儿郎不同,与已婚妇人也不同,轻易出门会遭人耻笑不端庄。”公仲妩道。 岁行云嗤之以鼻,却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