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晏如灯一阵,忽而伸手在晏如灯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动作委实孩子气,晏如灯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哪知下一瞬,元不渡两指成钩立时向晏如灯的双目戳去。晏如灯手腕一翻挡住了他的双指,不等元不渡再行出招,他已后撤两步,一手支地一手抓紧长剑,如猎食的老虎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这只老虎虽说是虎落平阳筋骨支离,可终究威风不倒。遇敌对阵,哪怕明知不敌也绝然不会不战而逃。 元不渡略略勾唇,难得泄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深邃的双眸中隐隐蕴了几分赏识。下一刻,他伸手扯下肩头大麾,扬手丢向晏如灯。柔软暖和的大麾瞬间将晏如灯的头身都遮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滑入他的怀中。晏如灯下意识地接住那大麾,显然有点懵。 不一会,元不渡走上前来,展开晏如灯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写道:“你体内真气逆冲五识被封,我已为你打通阳白、印堂两穴。若要痊愈,尚需时日。”写到这,他又抬头看了晏如灯一眼。晏如灯既已重见光明,他原本攀爬在他双目间肉虫子便已消失不见,丑陋程度亦随之下降了10%。人说眼为心之苗,晏如灯生就一双丹凤眼,眼形细长、内勾外翘,黑睛藏不外露,开阖神光逼人,别有一番神韵威仪。他虽狼狈落魄,可却仍令人感觉不可亲近、不可亵渎。当然,于元不渡而言,无论晏如灯样貌美丑、威仪落魄,都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只在晏如灯的掌心一笔一划地续写道:“你——是——谁?” 晏如灯手掌一缩,慌忙将眼瞥开,没有回应。 元不渡双眉一轩,可不等他再行发问,树林外就传来了吵杂的人声。 “是这里!有人亲眼看到他们进了这片树林!” “围起来!快围起来!别放跑了贼人!” “门主有令,格杀勿论!” 不多时,便又有二三十名手持长剑做晏家家仆打扮的成年男子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莫约五、六十岁,头发胡须都已花白,但都打理地整整齐齐。与那些家仆同色系的衣袍上还绣了一些花样,看样子应是个管家、执事之类的人物。 晏如灯见到此人显然十分激动,双目微微泛红、双唇喃喃蠕动,仿佛在说些什么。只是他口不能言又样貌丑陋,对方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停留在了元不渡的身上。“老朽宴云,是长安晏家的管事。江湖朋友抬举,称我一声云伯。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宴云虽说是个管事,但江湖传言,他的武功与少林空真禅师亦不分伯仲。而长安晏家在江湖上向来是名门世家,颇得敬重。宴云一个江湖前辈对着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这般客气,已是十分谦退得体。哪知,元不渡却全不吃这套,只冷冷回道:“你我初次相见,何必称兄道弟?” 只这一句,宴云身后群仆即刻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叫道:“云伯,何必与这小贼废话?杀了他,为门主报仇!” 宴云一把年纪却不如群仆这般冲动,他抬起右臂拦住众人,好声好气地继续说道:“这位小友,你身边此人盗我晏家武功秘籍……” 岂料他话未说完,元不渡便眼都不眨地打断了他。“那是我的意思。晏家子孙不肖,危燕剑法自当让贤,何苦埋没呢?” 元不渡此言一出,老成如宴云也顿时黑了脸。 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开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元不渡:你是谁? 晏如灯:你是谁? 导演:你老公! 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