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说嘉靖帝紧急召见麦厂花和白司药。 居然这么快要赐婚! 两人相视一眼,确认了眼神:实在不行,两人就豁出去拒婚,皇家也不能强抢驸马。 反正牛二模棱两可的身份一定要捂住的,否则丢的不是爱情,而是性命了。 两人忐忑不安。 沐朝夕很少见白术愁云惨淡的样子,说道:“牛二身体那么壮,不会有事的。” 这是……安慰我? 白术又动了心思,想要从沐朝夕这里套话,“皇上找我们有何事?难道长公主受了惊吓?” 沐朝夕说道:“我也不知道,是陆大人得了什么消息,然后进宫,接着就召见你们。” 白术看向麦厂花:难道陆炳看出了牛二的身世有疑? 关键时刻,总算心意相通了一回,麦厂花读出白术的眼神,眨了眨眼睛:放心,陆炳没这个智商。 白术:对哦。 沐朝夕看这对前夫前妻在车厢里打着眉眼官司,一种被排斥的感觉油然而生,感觉自己是第三者。 沐朝夕心里很不舒服:怎么不吵架了?难道牛二受伤,他们莫要为了孩子破镜重圆? 沐朝夕心中郁闷,白术又和麦厂花眉眼交流,这种排斥感让沐朝夕坐毯如针,干脆借口气闷,去外头车辕子那里坐着。 我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这里。 好巧不巧,又开始下雨,龙王爷好像要把夏天干旱的雨水在秋天补偿过来。 车夫早有准备,随身带着斗笠和雨披,沐朝夕头上的黑色大帽作用有限,冷冷的秋雨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一下下将他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拍醒:我和白司药的距离,相差的不仅仅是悬殊的身份,中间还隔着一个牛二以及堪比一万个牛二的麦厂花。 赶快停止幻想。 秋雨拍醒了沐朝夕。 刚好雨也停了,这就对了嘛,脑子有不该有的念头,连老天都下雨示警,我收了念头,立刻不下了。 沐朝夕正思忖着,身后传来白术的声音,“哎,自己拿着。” 沐朝夕转头,正是白术,撑着一把六十四根伞骨的油纸伞,正把紫竹伞柄递过来。 原来,雨一直下,从未停过,只是有人在后面给他撑着伞。 沐朝夕举着尚有白术掌心余温的伞柄,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又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真是该死啊,沐朝夕暗暗骂自己。 白术给了雨伞,回到车厢。 麦厂花觉得外头下的不是普通的雨,是酸雨。 麦厂花酸道:“你对沐佥事真好,以前下雨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送过伞。” 白术说道:“他背着欺君之罪为我们保密,对他好点怎么了。就凭你的地位,下雨还会被淋着?那里需要我送伞。” 麦厂花心道,需要,而且一直都期待着,可惜每次都没有如愿。 高傲如他,这种心里话是说不出口的。 到了紫禁城,秋风秋雨,更添萧瑟之意。 白术和麦厂花对视一眼,马上两人要联手抗婚了,不晓得是什么结果,反正必须豁出去所有。 嘉靖帝在冬暖阁,地板下有地龙,室内温暖干燥,他刚刚大婚,封了陈氏为皇后,小和尚已经痊愈,也圆满完成了洞房的任务,并没有露出破绽。 只是嘉靖帝毫无新婚的喜气,脸色在灯光的闪烁下若明若暗。 白术和麦厂花暗暗握拳:要打一场硬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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