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解剖刀的手都开始颤抖。 白术脱下羊肠手套,翻检王道长的遗物来平复心情,果然,她从遗物里找出一本老师谈允贤写的《女医杂言》。 王道长应该经常翻看这本书,书页的边缘已经翻得起了毛边,其中有一页写治疗痢疮的,特地将页面折起来,说有个十五岁的使女,颈部长了三十多个肿块,每到夏天和过度操劳之后,都会红肿不堪,极其痛苦。 谈允贤诊断是寒毒结核,用艾条火灸十六个穴位,肿块消失,隔一年使女误食河豚之毒,也活下来了。 这是一个艾灸祛毒的方子。 白术遂查看王道长医风、肩井、肘尖,手三里等十六穴,果然发现有艾灸的痕迹! 目前并不确定艾灸十六穴是否帮助王道长拖延了一个月零九天,但是可以肯定,王道长对谈允贤是十分信任的,他或许认为这是一种毒,所以用《女医杂言》祛毒的方法去做了。 白术要沐朝夕将方子一一抄录,又继续翻下去。 凡是《女医杂言》里关于丹毒、荷叶藓、耳项风等等关于皮肤溃烂,风毒有关系的方子,王道长都将响应的页面折叠起来,以便翻阅。 白术翻检他的包袱,找到人参败毒散、合掌散等等现成的药包,他似乎全都在自己身上试过了。 王道长急病乱投医,白术将王道长包袱里剩下的药丸,药膏等物分类,并列了一个清单。 白术拿着清单叹道:“只是现在王道长已是活死人一个,不能说话,并不确定哪一种药物起了作用,哪一种无效。” 沐朝夕说道:“要是有个受伤的活人,你一一试一试不就得了。” 白术翻了个白眼,“要么砍头,要么已经是丧尸,去那里找活人?说的容易。” “俺!”王道士终于不哭了,高于右手,“马上天黑了,俺师傅复苏之时,俺自愿被咬一口,白司药来医俺,生死有命。” 白术不同意,“我虽谈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拿活人的生命当赌注。” 王道士拿起笔,“俺写下生死状,一切都是俺自愿,和白司药无关。若不是俺带着师傅来京城求医,就不会血洗似家客栈、就不会死那么多人,闹得人心惶惶,俺罪无可恕!一命换一命,自愿当白司药的试验品。” 这小道士还真是条汉子。 连沐朝夕都动了恻隐之心,“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去你房间收罗遗物时,发现箱子的五把锁都人为撬开了,箱子是完整的,并非从里头撞开,这说明是有外人打开箱子,或许是贪图钱财的小偷。” 是谁打开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是查不清楚了,因为黄字号十几间客房里的个个都身首异处,死无对证。 王道士说道:“俺不杀伯仁,伯仁为俺而死。无论如何,一切祸根都源自于俺,反正师傅死了,俺孤苦伶仃,无颜活在世上,就让俺尽最后一点力,当白司药的试验品吧。” 言罢,王道士扑在王道长身上,把手指头伸进师傅嘴里! “住手!”白术怒吼。 沐朝夕一把拉住王道士的胳膊,王道士又把左手伸进去,沐朝夕一气之下,拿绳子把王道士给绑了。 王道士是个犟驴,被咬无望,居然一头朝着王道长撞过去,张开嘴巴去咬他师傅直挺挺的脖子! 只见狗咬人,没见人咬狗,王道士为了赎罪,用尽了他所有的智慧。 白术就站在王道长身边,她力气小,却医术了得,没等王道士张开的血盆大口合拢,她单手捏住了王道士的下巴,咔吧一声,生生把下巴给卸脱臼了。 王道士顿时拥有了欧洲最古老悠久、权势最大、血脉霸占了欧洲各国王室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典型下巴——为了保持血统纯净和王位不外传而世代亲近结婚导致的家族遗传性畸形,一个合不拢的下巴。 沐朝夕第一次见白术出手,顿时觉得自己的下巴都疼起来,说道:“我把他关起来,我看他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