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挑眉。 那股无名煞气,应当便是和天同教黑背后之人有关了。 “小沈,你呢?”陈一达问道,“你来这里,是和这位施主有旧吗?” 沈襄含糊道:“我一个朋友和里面的人是老朋友,想来看看。” 陈一达点头,表示知晓。 他向沈襄拜了拜,道:“今日见到沈施主,实在是有缘。只是我尚有要事要回观里,不能和沈施主叙旧,只能先行告辞了。下次碰面,必定要和沈施主好好谈一谈因果。” 沈襄道:“下次必定和大师畅谈一番。” 陈一达告辞,转身慢慢走了,穿越过一扇扇敞开的阴蓝色大门,消失在医院长长而灰暗的走廊里,头上发髻化成模糊一小黑点。 沈襄眯起眼,审视了很久。 林正强在病房,沈襄也走了进去。 进门往里走,蟹青色地板淌着水,光滑而明亮,热水瓶碎片细小如屑,镜面般反射,外壳是暗淡的红,窗户上架着厚厚栏杆,锁着几抹雾沉沉的云。 病床上躺着一个插满管子的人。 林正强默默坐在他身边。 屋子里很静,沈襄不知道是林正强一直没说话,还是已经说过了,只能难耐地沉默着,如灰沉沉的天落下来,闷闷的,压抑的,将人一节骨头一节骨头地压矮……也说不出话。 “林先生……” 林正强似乎才发现她进来,抬头看她,苦笑:“……沈小姐,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沈襄过去。 病床上的人形销骨立,枯黄见骨的脸,眼窝深陷,眼白浑浊不堪,皱纹极重,沉沉叠叠,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如剥了绷带的木乃伊…… 他直挺挺僵着,呼吸缓慢而微弱,眼神黯淡无光,虽瞪着眼,却依旧呆滞,若不是仪器上有微微起伏,沈襄一定只做这是一具僵死的尸体了。 “他他他……他真的是你那位朋友?” 林正强苦笑点头。 “我……一开始还以为走错了,结果……又仔细看了看,才确认这就是大伟,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他的确是大伟……” 他瞥见林正强,只从喉咙管深处咕噜出一句:“……早早早——” 沈襄辨认很久,才知道他说得是一个‘走’字。 沈襄:……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位朋友应该是被吸干了生命力,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根香,可能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可以榨尽最后一点生命力……” 林正强听了,只长长一叹。 大伟这模样,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了。 两人只得回去。 临出门时,沈襄注意到,在病床旁的茶几上,摆着一串檀木紫佛珠,大小、质地、年头、模样,都和林正强手腕的一般无二,珠子圆润光滑,主人想必也时时放在手心把玩的…… 沈襄叹口气,关上了门。 ------题外话------ 算了算,还有几章,马上电影就要上市了 沈天师也要上学了 期不期待啊 么么哒(づ ̄3 ̄)づ ☆、051 走火入魔(pk求收藏)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林正强坐在车里,看向沈襄。 沈襄坐在后座上,食指无意识敲打座椅,沉默思索,半晌抬起头,望着林正强,道:“你现在能联系到你那位朋友的家属吗?” “我试试。” 林正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便转头告诉沈襄:“我已经知道大伟的老婆和孩子在哪里了,我们是现在就去吗?” 沈襄点头:“现在。” 她特别想知道刘伟家里那尊雕像是怎么回事。 因为家里房子被查封,马上要拍卖,刘伟的老婆和孩子只能临时租了一个小房子。房子有些年头了,是那种私房,蓝色铁门脱漆,生了锈,一碰就哐哐哐巨响,楼梯又窄又暗,一盏脏兮兮的灯泡散着橘黄色的光,楼道里不时传来闷了许久,发臭的窒息味道。 林正强和沈襄捂着鼻子敲门。 门内传来拖鞋打在地板上的塔拉声,一个女人高声问了句‘谁啊’。 林正强应了声,‘嫂子,是我。’。 里面静了静,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铁门被长长‘呀吱’一声打开了,探出一个长头发,叼着牙刷,塔拉着一双塑料拖鞋的女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