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却并不如想象中轻松。 那个置于中央的铁钉显然是用来镇守整个风水阵的,那个风水师应当还留下了心头血在上面,一旦有人动法阵便会立刻发觉。 她料到过这情况。 她方才问过林正强。他说这名风水师长居港岛,并不在内地。而施法者距离太远,纵然发觉阵法有变,也无法及时反击。 沈襄赌的便是这一个时间差。 可这回可真是不巧了。 这风水师应当就在附近,而且根据他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足以见得他离这栋别墅至少不超过一千米。 沈襄勾起一个笑。 看样子,他是要和自己斗法了。 沈襄这还是头一次和人这样硬碰硬地斗法,感受着那边不断加过来的灵力,沈襄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这样也好。 让她试试看自己在同行之间到底什么水准。 她从腰间拽下那枚桃木剑挂坠,置于手心,轻轻吹一口气。那桃木剑挂坠就开始变大,直到和一般剑大小无二。 朱经理几人看着这一‘神技’惊呆了。 沈襄无暇顾及他们,一面捏着诀,一面念念有词,同时围着原地开始走起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步法。 走过几圈,确定位置后,沈襄便找准空中几个点,猛地刺过去。 每一剑下去,都可以听见嗤的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中年男子痛苦的叫声,声音凄厉。 几剑过后,朱经理等人就感受到了变化。 首先是那股凄厉的叫声渐渐小了,直到后来几乎听不见。其次,附近的风也小下来,再也没有方才几乎被风刮走的恐惧。最后,是阵中的那个铁钉,流的血越来越少,上面的血迹几乎干涸了。 几人叹服。 就在此时,那铁钉朝着院外飞起来。 沈襄冷笑:“打不过就想跑?” 她顺手甩出一道符咒到了那铁钉上,那铁钉立刻被定住在半空中,左右嗡动,想要挣脱,却始终没有办法。 “如此害人之物,还是给我留下吧。”沈襄手一招,那铁钉便飞到她手里。 在她手中的铁钉也不安分,上下挣动,却又碍于那黄符,逃脱不得,挣扎间,弄得黄符晃动不已。 沈襄顺势盘坐在地上。 “看着噬魂钉便知其主人作恶不浅。今日即已结下梁子,索性一并初之。倒也是功德一件。”沈襄道,“心头血出!” 那符纸将铁钉裹粽子般裹得更紧。 铁钉濒死般剧烈挣扎起来。 沈襄冷笑:“困兽之争。” 她顺势从手中弹出一股灵力在那符纸上,铁钉的挣扎果然小了很多。她念起咒语,嘴唇一阖一动,面容端重庄严。 慢慢的,那铁钉又渗出血。 这回的血和上一回的并不同。上回的血主要呈冰冷的黑色,煞气十足,这一次的血却是标准的鲜红色,鲜活温热。 这便是那风水术士的心头血了。 符纸被鲜血浸湿。 沈襄顺势收回符纸。 铁钉失了心头血控制,软软落在地上。 沈襄用灵力将铁钉控制在半空中,一只手忽然燃起火焰,点着那沾了心头血的符纸,开始念起法咒。 待到符纸烧到最旺时,沈襄将铁钉猛地一推,置于火上。 这时,她已换了一种符咒。 不过片刻,那沾血符纸已然燃烧殆尽。 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铁钉忽然从中心爆开了,一股阴冷的风从院子里刮过,卷着那烧尽的符纸灰出了院子。 那股风一离开,地上的铁钉裂块立刻氧化了。 朱经理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沈襄拍拍手,转头笑吟吟地看向几人:“想不想去看看那风水师?” 几人看见她甜甜的笑容就是一抖。 一想起她的手段,几人就打从心底地服,打从心底地怕,打从心底不想招惹,只想好好供着这个人。 林正强犹豫地问:“那位风水师不是住在港岛吗?怎么会在附近?” 沈襄摊摊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这里来。可我敢肯定,他现在的位置距离这里不到一千里。” 几人面面相觑。 沈襄下了决定:“走吧,至少得让人去收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