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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转念一想,人还在国外,就算确定他回

    国的日期,也得等他回来再说,于是她又给张鹏涛打了电话,拜托他帮忙多打听打听,一有曹立德回国的消息就立马告诉她。

    这之后她便回宿舍住着。

    这层楼多半都是毕业生,已经陆陆续续搬走,好些宿舍全空,未上锁的门总是被风刮得噼啪响,尤其夜里听着,总是被吓一跳,更觉萧条。

    头一晚,谭稷明未打来电话,连通微信也没有。

    第二晚,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项林珠自然不会主动联系他,她甚至因为牵挂曹立德,并未怎样想起他。只是在打开微信时会下意识去看有没有他发的信息,没有信息就看看他的头像,他的头像是半棵青嫩水杉,立在碧绿的湖上。

    这照片是她拍的,当时他带她出去玩,景致尚好,她难得有这等闲情逸致,便用他的手机随手拍了一张。

    二人不似小年轻谈恋爱擅秀恩爱,他们不张扬不晒图,项林珠偶尔会转发学术上的资料,谭稷明的朋友圈压根儿没开通,他忙起来根本不用微信,闲时也只用其给项林珠发消息。

    吵架时项林珠每次打开手机,总要惯性去翻一翻。

    那时候她的生活习性已经如此依恋他,她却完全不自知。

    第三天上午,手机铃响时她还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气不过三日是谭稷明的个人特点,她早就摸透。却没想到这通电话并不是谭稷明打来的,而是张鹏涛,他在电话里告她,曹立德今天上午的飞机已经回国了,这会儿正在逸夫楼会谈。

    她挂了电话,奔去楼下等着,忐忑不安地等了俩小时,终于见着散会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

    曹立德生得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的神态很符合他刚直不阿的性格。他穿着半袖衬衣,衣摆扎进西装裤里,头发很短快贴着头皮,太阳穴附近有颗褐痣,手里拿着公文包。

    “曹教授。”项林珠抓紧时间介绍,“我是项林珠,去年导师见面会……”

    “我认识你。”曹立德打断她,“你找我什么事?”

    “……研究生笔试,我考了全专业第一……复试是您考的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没通过……”

    曹立德转动身体,挪了步子面对着她。

    似在考虑棘手的问题,斟酌一会才开口:“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规矩,我选学生,不是只看成绩,还看品德。虽然你的成绩非常优秀,但是个人作风出了问题,我是不可能带你的。”

    殊不知,个人作风这种事儿对项林珠这种人而言,堪比性命。有徐慧丽蝇头小利不放过的负面行为在先,谭稷明挥金如土不计较的风范在后,她最是畏惧人言,生怕自己成为这二人中的任何一种,以她的成长背景,任何一种都会被人病诟。

    说她个人作风有问题,等于戳她脊梁骨。

    她当即不卑不亢道:“我并知道我的个人作风有什么问题,还请曹教授指点。”

    曹立德看她那样子,缓了声音道:“拿舍友钻石项链这事虽然不至于全校皆知,但不大不小也会传出一个圈子,再者,你一直领着奖学金,还有公益机构的助学金,自己也在外勤工俭学,按理说不至于那么缺钱。”他咳了一声,“听说你交的那个男朋友大有来头,应该是不会缺钱,可你还每年领用国家发给贫困生的补助。这些虽然是私人生活,和研究项目没有太大关系,但是我为人师表,教书育人是我最在乎的事业,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个人却很看重这些。”

    看她一脸惊诧,还带着凌然的愤怒。

    曹立德走前又多说一句:“你学业年年第一,本应该有大好前程,如果你想继续深造,不妨找别的导师说说情,以你的成绩肯定有人愿意带你。跟着我是不可能了,我们没有师徒缘分。”

    她在太阳下站了很久,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从心脏传至每个毛孔。她来不及阻止曹立德的离开,也无心说服他相信自己的道德准则。

    她此刻只想杀到宿舍,质问刘晓娟和路之悦,为何要陷害自己于这种地步。

    于是,她照做了。

    却未抵达宿舍,在芙蓉楼下的取款机门口便碰上了守着行李准备离开的刘晓娟。

    刘晓娟看见她时还惊讶:“阿珠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事办完了?”

    刘晓娟穿着碎花连衣裙,火红的点缀和路旁的凤凰花一个颜色。她脚下穿着人字凉拖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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