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羞愧。身为家主,妻子和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般令人发指的事情,他竟然一无所知。若是他能早一点察觉,琴姐儿就不会变得这般可怕。 赵清溪眼神复杂地看向赵玉琴,心道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害了琴姐儿。他没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没教导好女儿,事后就知道对她拳打脚踢,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斯文人,激愤之下跟那粗野凶暴的市井小民竟然毫无二致,实在是有辱斯文。 笙姐儿察觉了常氏和琴姐儿要害她,却没有告诉他这个父亲,而是自己独自担惊受怕,说穿了这孩子还是觉得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不会相信她。还有彦哥儿,也是知道常氏要害笙姐儿却死死瞒着。三个孩子,没有一个肯对他这个父亲坦露心迹,他这个父亲当得是有多失败! 这边赵清溪懊恼羞愧心疼愧疚,五味杂陈,那边赵清源看着崔老太君道:“老太君,如今最当紧的是弄清楚府里究竟有多少下人知晓这事,弄清楚了才好发落。” 崔老太君点头:“先将朗氏和蒋氏叫来。”崔氏忙起身去外头喊人。有赵彦的指证,朗婆子一下就承认了。蒋嬷嬷则叹息着从当年细细说起,赵玉笙才知道胞兄原来早就知道常氏要除掉自己了,可他就是瞒着不说。 赵清溪对着赵彦又是一阵大骂,赵彦仍旧没有替自己辩解,蒋嬷嬷却忍不住说赵彦当初年小,都是自己糊涂阻挠了他。又说常氏毕竟是生母,赵彦不能告发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护住赵玉笙。 好吧,处在这个孝字大于天的时代,站在赵彦的立场想想,自己似乎不能苛求于他。赵玉笙不甘心地压下对胞兄的满腹怨恨,安慰自己说比起常氏和赵玉琴,至少这个哥哥对自己还算是真心疼爱的。 真相大白,元倓即便不放心他家笙妹,有心单独安慰她一番,但又没勇气开口,最后只能不甘心地被赵家兄弟客气地请出了伯府。至于那四个贼子,不好送去官府,元倓说自己带走处置,不用赵家操心。 第二日,新昌伯府的下人们都听说昨晚二姑娘身子觉着有些不适,今日卧床不起。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瞧过了,竟然说是瘟疫,要隔离治疗。所有来探病的,包括赵玉琴的未婚夫冯家的女眷,都被拦在芝兰院之外。而常氏心疼爱女,也卧床不起,亲家来了接待都不能。 半个月后,新昌伯府又传来消息,说太医为了救赵玉琴,无奈用了虎狼之药,赵玉琴的命虽然保住了,但身子亏损得厉害,此生恐怕都不能复原。新昌伯府不想冯家为难,主动要求两家解除婚约。冯家说自家不会嫌弃赵玉琴,赵家却说自家想将闺女送回东南祖籍慢慢将养,不能耽搁了冯家二公子,坚持要解除婚约。冯家无法,只好同意。 头天和冯家解除了婚约,第二日赵家就将赵玉琴送往祖籍。据说常氏心疼爱女,将自己身边得用的几个老人都派去伺候。京都官宦人家的女眷们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想不到名满京都才貌双全的新昌伯府二姑娘赵玉琴,竟然落到这般下场。 当初谁都以为这位赵二姑娘将来的夫婿肯定出身显赫门庭高贵,而她那个粗鲁彪悍的妹子则只能远远嫁到京外去,谁知道最后这两姐妹的命运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逆转。当然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少,比如胡太傅家那位婚期定在十月,正一心准备嫁妆的三姑娘。 赵彦和杜悠之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在六部的实习期已然完结,该外放了。赵彦分到的是南边汀州最西边一个叫怀沙的县,杜悠之却给派去了东北一个虽然富庶但较为偏远的县。因为路途遥远,杜悠之次日便启程离京。 赵彦要带着妻子同去,佩婉郡主的随从不少,准备工作比较繁琐,所以他们定在五日之后出发。 “哥哥,嫂嫂带了那么多东西,那我就少带些,省得船装不下了。”听说郡主嫂子回了娘家,赵玉笙便跑去丹枫院找赵彦。她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箱笼,促狭地对赵彦道。 赵彦一怔:“妹妹你还想跟着我去吗?你别去了,哥哥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