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瞪大眼看着林老实。这个家伙,看起来一副憨厚好相与的样子,不料是个心机深沉的,竟然拿话套她。她一时不防,竟然中了他的计,被他发现了。 木槿不知该笑还是该气,顿了下,无奈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瞒得挺好的。重新认识一下,我是xx的记者沈容。” 林老实说:“我遇到你师兄好几回,他从来没提过你的名字。而且今天你师兄走后,我跟庞大海聊天时,他跟我提了一个有趣的事。他告诉我,当初骗木槿过来的那个男人并没有见过木槿,两人是在一款游戏认识的,玩了小半年,直到那男人被骗进了传销,要拉人头了,他才想起木槿。” “后来,他又跟木槿联系上了,不过因为出租屋太破了,而且那家伙长得也不大好看,所以一直没跟木槿视频过。听他说了这段往事,我忽然响起他们曾提过,你来就生气地把那个男人给赶跑了。当时他们的解释是说,你因为被骗,太生气,说有你没他,有他没你,强硬地让主任给他调了寝。可我知道你的情况,你是自愿进来的,哪来受骗一说,所以你强逼着毛主任给他调寝只有一个目的,除非你不是原来的木槿,怕朝夕相处被他发现了破绽,故而把他赶走。” 木槿听他说完后,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没错,我不是木槿。上半年,我跟师兄采访了好几起被骗进传销的新闻。传销受害的不止是被骗进去的那个人,还有他背后的亲人。有个老太太,老伴死了,就只有一个儿子在外面打工,后被工友骗进了传销,六亲不认,每个月还要打电话给老太太让她寄生活费。七十岁的阿婆,就这么一个儿子,忍不下心不管他,那么大年纪还每天到处去捡空瓶子、废纸卖了给儿子寄生活费。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例两例……” “所以我跟师兄就想做一个揭穿传销的新闻。但光报道没有用的,哪年不报道几次,但传销还不是照样存在,所以我跟师兄商量,潜入传销,了解传销的洗脑模式,运作模式以及财务情况,还有传销的巨大危害,找到切实的数据,写了一份内参递上去。” “两个多月前,木槿要来c市见网友的事被她妈妈知道了。她妈怀疑那个男人是个骗子,担心木槿上当受骗,木槿不听她的,母子俩产生了争执,为了拦住女儿,她妈找上了电视台的一档父母与子女调解栏目,想让大家帮帮劝劝木槿。这事被我和师兄知道后,我们经过调查,怀疑木槿的网恋男友是在搞传销,一个冒名顶替的念头就这么产生了。我用木槿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做了一张□□,在约定的时间坐火车来了c市,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我本来的身份,那是因为我是记者写过不少报道,还出过几次镜,网上还能搜到我写的新闻稿和照片。未免暴露,所以才假借了木槿的身份。” 原来如此,林老实点头,忽地问道:“那接我电话那人是谁啊?” 木槿掩嘴偷笑:“我师兄,我妈的电话也是他,他用了变声器。我们约定好,隔一天打一次电话,报平安,并想办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传递信息。” “你们俩真会玩。”林老实无言以对,敢情他们听了一个多月的母女情深都是假的。 木槿笑:“这不是特殊时期得用特殊办法吗?” 行吧,林老实把话题转了回来:“你把你的银行卡或者支付宝账号给我,等我父母过来,我把钱还你。” 他们住在不同的城市,今日一别,应该不会再见了。所以林老实才急于要到卡号。 他的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了医院,停在他们旁边几米外,紧接着一个四五十岁,穿着笔挺西装,皮肤比较白,看起来就是个成功人士的男人匆匆从车上下来,一脸急色地跑过去抓住木槿的手,上下打量。 见木槿完好无损,没受伤,他舒了口气,然后不高兴地教训道:“阿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大妄为,一个女孩子竟然潜进了传销里。我和你妈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要有个什么,你让我怎么给你妈交代!” “不要提我妈,沈旌,这世上谁都有资格提我妈,就你没有。还有我已经成年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你怕绝后了,找你的新欢生去啊,你爱生多少都跟我没关系!”沈容蓦地变了脸,甩开了沈旌的手,转身就走。 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