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肩膀往下一沉,将手撑在腮下,表情苦恼,“那小姐你给皇上做个什么?” “绣个香囊。” 立夏一脸费解,“小姐你不说你绣工与绣女差了一大截吗?” 苏姝笑着挪逾,墨色的眸子里溢出亮光,“绣女会给皇上绣香囊吗?” 说完,她将怀里点心放下,往立夏肩上一靠,“我歇会儿,要到了再叫我。” 马车驶过一条条长街闹巷,车内摇摇晃晃,令人昏昏欲睡,大约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院门前。 “小姐,到了。” 苏姝立马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惺忪,直起身微理了理鬓角便掀帘下了轿。 入府,苏姝问候在门口的管事,“母亲可在府中?” 管事躬身答,“夫人今日并未出府。” 苏姝点了点头,每次从宫里头回来,若张氏在府中,她是要去她屋里同她说说宫里事的。 苏姝正欲进门,余光瞥到刚从门口驶去的一辆马车,遂又问,“刚刚有人来过?” “是秦府的人来送帖子,说后日是秦老太爷八十大寿。” 苏姝向管事伸过手去,“我正好要去母亲那处,顺道帮你把帖子带过去吧。” 管事双手将帖子呈过来,“谢过小姐。” 张氏住在飞羽阁,距苏姝所住的印月阁有些远,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张氏很少亲自去印月阁。 飞羽阁与印月阁两处的环境也是大相径庭,印月阁内花影重重,却是风沉树静,既明媚也幽静,但这处只种了一种树木,凤凰木。 凤凰木因其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而得名,花开之时赤如烈焰,一树一树的花,层层叠叠,似凤鸟之火烧上云霄又似天上红云坠落凡尘,美不胜收。 只是凤凰花只开在六七月,其余时候,这院子里一点旁的颜色都没有,因凤凰木过于高大挡住了阳光,院子里光线昏暗,即便是白日也阴沉晦暗得很,每次苏姝一进这院子便会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令人极不舒服。 因院子光线不好,主屋的大门常常是打开的,但今日却紧紧闭着。 苏姝问守在门口的丫鬟,“母亲呢?” 丫鬟垂首,“夫人正在沐浴。” 苏姝犹豫了一会儿,“麻烦转告母亲,我晚上再过来。” 苏姝也不愿在此多留,转身快步离开了飞羽阁,用了晚膳才寻着时间又过来。 张氏因已沐了浴,并未绾发带钗,只是将略显稀少的头发盘于头顶免其垂下,虽发无点缀,但她衣服倒是穿得华贵,在苏姝印象里,就没见过她穿素色的衣服,好像每一套衣服都华贵无比,色泽丰富,虽都是深色,却也十分惹眼,贵气逼人。 “说吧,太后今日同你说了什么?”张氏不耐地抬起眼皮子望了苏姝一眼。 “太后只是询问了下我的伤势。” 张氏轻嗤了一声,“太后对你可真是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上心。” 苏姝面上一惊,忙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 “行了,”张氏懒得与她多话,“没其他的事儿,你就回去吧。” 苏姝蹙了下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冷酷不耐,苏姝只觉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坠进了冰窑子,冻得人生寒。 “那女儿告退了。”苏姝声音淡淡,起身快步出了里屋。 直到走到了屋外立夏拉了拉她,她才慢下了步子。 “小姐,帖子还没给夫人呢。”立夏提醒她。 苏姝这才想起袖管里的那张帖子来,又转身进了屋。 夫人似乎与刘嬷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