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可能是人! “咦,那花木兰要做什么?”库莫提向身旁的家将说道:“你去听听,看看他要做什么。” “是!” “夏将军,末将也去看看情况!” 打扮成亲兵的素和君一下子跳了起来,也奔下点将台。 ‘求大可汗让我来军中果然是来对了!’ 素和君兴奋得连脚步都轻快了十分。 ‘在京中哪里能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这么有意思的人!’ 贺穆兰走到刑官曹的身旁,对着王副将行了个鲜卑人的大礼,然后转身向那举着剑的刑官曹质问道: “你说我有罪……” 她表情转趋平淡,沉声说道: “我有何罪?” “你妖言诡语,捏造鬼神,岂能说无罪?” “收殓战死同袍的尸身,便是罪吗?”贺穆兰凝视着那个刑官曹的眼睛。“那些尸身属于谁呢?属于你吗?” 她冷笑了起来。 “大魏的哪一条规矩规定了,战死者的尸身属于军中所有?” “死去的人,便不是同袍了吗?若是我死了,便要连自己的东西都保存不住,像是刍狗一样的被丢在那些发臭的沟里吗?我的阿爷阿母将家中的所有积蓄托付我手,换来我的铠甲,我的兵刃,我的战马,我的鞍鞯,是为了什么?” “从小呱呱落地那一刻起,我们就必须肩负所谓应尽的义务!责任!命令!这些我不抵抗,可这是我的铠甲,我的兵刃,我的战马,我的鞍鞯……我的!” 贺穆兰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 “还有我的尸首,也是我的!” 花木兰的梦魇是战死。 因为她若死了,她的衣衫甲胄全部会被剥光,她的身份不可能隐藏的住。 连战死者最后的尊严都没有,这样的国家,真的是一个正在逐步文明的国家吗?真的是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国家吗? 贺穆兰逼问: “我的东西是全家人饿着肚子攒出来的,为什么不能让它们在我死后送回家去,再换成粮食?” 刑官曹哑口无言。 她再问: “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已经为了大魏豁出了性命,为何不能让我的魂灵和寄托回到我阿爷阿母的身边?” 右军许多人想起家中砸锅卖铁,只为了让他们能多几分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机会,恨不得把家当掏空的情景,失声痛哭。 身为贵族的若干人不能理解这些人的痛楚,但他想起没有了家奴的自己陷入险境的日子,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阿爷和阿母不许他去右军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