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吗,陈星?” 陈星握住他那只手,轻轻地点头,脸颊随着这个动作蹭动着他的掌心:“我是在说我自己,蒋先生。” 他仰头看着蒋弼之,眼里再度渗出些许泪水,散发出忧郁的期寄与甜美的爱意,这种脆弱又勇敢、笃定又怯懦的矛盾气质令他迷人极了,蒋弼之再没有见过比他更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人。 他用力揽住陈星的后背,压着他往自己怀里靠,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的嘴唇若有若无地吻上男孩儿的额头,鼻尖……再往下,是陈星微微张开的嘴,漂亮的嘴唇上沾了酒液,鲜嫩多汁,不用想就知道一定甜美无比,粉/嫩的舌尖在口中若隐若现,毫不闪躲,信任地引诱着他。 清纯而旖旎。这是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的美味,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用舌头、嘴唇、牙齿细细地品尝他。蒋弼之头脑中陡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心里紧跟着一凉。 他异常难过,眉头紧紧皱起,想都来不及想就痛楚地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做那件事呢?”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陈星,一瞬间各种情绪攻占了他的脸,太复杂了,完全无法形容。 蒋弼之无法面对陈星此时的眼神,仓皇地丢下一句“对不起”就逃回书房。 他要走了,蒋弼之颓然地坐在椅子里,怔怔地想。他随即对自己发怒,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怎么能那样伤害那个男孩儿呢! 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蒋弼之看向那扇门,眼里含了一丝沉痛的寂寥。他是来道别的,他要走了,蒋弼之悲观地想着,没有人能忍受这种羞辱,尤其是陈星。 “蒋先生,我想和您谈谈。”陈星在门外说,经过门板的隔离,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闷而微弱。 蒋弼之这才反应过来,忙清了清嗓子,扬高了声音回道:“门没锁。” 陈星推门进来,将门轻轻掩上,转过身面朝向蒋弼之。他的肢体语言告诉蒋弼之他非常紧张,肩膀微微耸起,两只手在身前用力绞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 蒋弼之再次在心里痛恨自己,是他搞砸了,他又一次伤害了这个男孩儿。 陈星鼓起勇气直视着蒋弼之,气息不算稳,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被听清:“蒋先生,您可能很不屑,但是,我还是想替自己辩护一下。” 蒋弼之的心脏陡然一颤,如劫后重生般庆幸,他近乎感激地看向陈星,轻声说:“我没有不屑,你也不需要为自己辩护。谁都没有指责你的权力,因为你已经非常好了。” 陈星的眼里骤然爆发出光彩,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刚才被羞辱时他没有哭,此时眼泪却失了控,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您让我说完。”他颤声道。 蒋弼之刚要站起来,闻言又坐回去。 “我做了错事,还是所有人都鄙夷的错事……我能明白您的感受,那种事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对您而言更是,不可能……但是,即使是当着您的面,我也要说,我不后悔。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他停下,收拾了一下几近崩溃的情绪,继续说道:“而且,我不认为只凭那一件事就能把我全盘否定,就能说我是个烂人,我觉得我不是,”他的声音里带了哽咽,“毕竟,我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我还在努力地生活,是吧?罪犯尚且能改过自新,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能有赎罪的机会?”他睁大了眼睛,泪雾蒙蒙地看向蒋弼之:“蒋先生,我能有这个机会吗?” “你不需要赎罪!”蒋弼之再也忍受不住,他猛地站起身,却没有向前走,因为陈星已经冲过来,像寻求庇护般跌进他怀里,直将他撞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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