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蒋弼之疾言厉色地打断:“出去!”他终于肯抬头看陈星,脸色虽憔悴不堪,可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依然很吓人。陈星立刻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蒋弼之只看清他一闪而过的脚后跟,顿时为刚才的失态懊悔不已,可他来不及多想,又是一波猛烈的呕吐袭来。 没一会儿,他听见陈星回来了,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先生,我给您倒了杯水。刚才医生在电话里说您要是一直吐的话容易失水……” 蒋弼之赶紧放下马桶盖,自己撑着站起来、冲水,然后才伸出手去。 他接过杯子后没有喝水,只是漱了漱口。 “您、您得喝水。” 蒋弼之微弱地摇摇头,“喝了就吐。” 陈星明白了,他刚才自己下楼就是去喝水了。陈星十分郁闷,他为什么不喊自己? “我扶您上床吗?”陈星感受到蒋弼之对他的回避,试探地问道。 蒋弼之果然摇头,“你去楼下等医生,我这边没事。” 陈星看着他惨白的脸上那病态的潮红还有满头的冷汗,郁闷陡然变为怒意,音量跟着有些失控:“走路都走不稳还没事呢?还想再摔一跤吗?您就算是不想理我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吧!” 蒋弼之扶着墙抬起头定定看着他,脸色喜怒难辨。 陈星瞬时没了底气,放软了声音道:“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您真不用担心我捣乱。您是电解质流失过多才浑身无力,搞不好会晕倒的,我真不放心您一个人。” 蒋弼之沉默片刻,终于点了头。 陈星如得了特赦般跑过去搀起他的胳膊,蒋弼之像故意躲他,微微偏过头去朝向另一边,不过陈星还是在他身上闻到些许味道,不重,可确实是不好闻的味道。 他好像明白蒋弼之是怎么回事了。 陈星没有将人直接扶到床上,而是让他先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去洗手间用温水打湿了一条毛巾,“擦擦脸能舒服点。” 蒋弼之沉默地接过来自己擦。 陈星又从他的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睡衣放到一边,把毛巾接过来,“我再给您擦擦身上?都是汗,然后换件干净睡衣?” 蒋弼之点头。 陈星又去洗了一遍毛巾,回来时蒋弼之已经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病态的脸色一经对比更显憔悴。 这次他没再逞强,由着陈星将他身上擦了一遍,又帮他换上新睡衣、新睡裤,然后才扶着他上了床。 他还记着刚才冲陈星吼的那一声,心里有愧,很想同陈星说些什么,可陈星刚给他垫好枕头就又跑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