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泪水看蒋弼之,对方还是那般温柔小心,像对待一只遭了难的流浪狗。 陈星干涩地吞咽一口,“后背也破了,还有……屁股……也打了……”他再次羞愧地垂下头,“不过不严重,应该没有流血。” 蒋弼之沉重地叹了口气,抬手将他挡住眼睛的湿发拨开,一种许久未见的酸涩迅速从心底复苏。他在心里怜惜又失落地叹道:都长大了一岁了,可似乎还是什么都不懂呢。 陈茂拿回来两张房卡。 那人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了一下,经理客气地将他请去隔壁。他也知道丢人,平时大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十分配合地穿上外套跟着出去。 “能走吗?”蒋弼之问陈星。 这个房间里一片狼藉,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陈星也不愿再次久留,虚弱地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蒋弼之见他无力的样子,伸手扶住他肩膀,犹豫了一下,问他:“我抱你过去?” 陈星不敢看他,只轻轻点了下头,又匆忙地小声提出请求:“我想穿衣服。” 蒋弼之帮他穿上牛仔裤,t恤却是坏得不能穿了——被剪子剪的。 蒋弼之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他身上,弯下腰去,他本想横抱,但顾及着陈星后背都是伤口,就像大人抱孩子那样搂住他的大腿将他抱起来,陈星毕竟不是个小孩,半个身子都趴到他肩膀上。 陈星一开始是拘谨地扶着蒋弼之的肩,然后又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小心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水味。他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却没有被嫌弃。 “你……请问你……” 陈星陡然惊醒,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一直跟着他们的陈茂。 “小陈,你去拿些吃的过来。”蒋弼之吩咐道。 陈茂应下,边走边回头看陈星,眼里满是疑惑。 他们换到新房间,蒋弼之将陈星放到床上,陈星惊慌地问他:“陈经理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蒋弼之也觉得纳闷,怎么早认不出来,晚认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可他看着陈星现在这个样子,又觉得他确实和两人初识那次太像了,都是一样的脆弱,一样的凄楚,一样的无助可怜、惹人心疼。 “你头发有点长了。”他说。 陈星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脑袋,便信了只是因为头发,“他是已经认出来了吗……” 蒋弼之在他身边坐下,“先不管陈茂。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要诚实回答,这关系到你自己的健康。刚才那个人,他除了……打你,还做什么了吗?” 陈星立刻摇头,反应太强烈,明显就是撒谎。 “这种时候不要顾及其他,安全第一。”蒋弼之耐心地劝道,“你知道艾滋病吗?你刚刚有过暴露行为,有感染的风险,但如果能及时吃药就可以很大概率地预防艾滋,明白吗?” 陈星不安地动了动,“那些东西,我自己都洗了一遍,还会被传染吗?”他说完再次羞愧地垂了下头。 蒋弼之看着他的无知与惊慌,半晌叹了一声:“你怎么能让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陈星害怕地抬起头:“还危险吗?那……我上哪儿买那个药?” “我更直接地问你一次,你不要生气。他插ru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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