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为难地咬了下牙,“明天也不行,对不起。” 安静了,电话那头没了动静。 良久,男人叹了一声,“陈星,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蒋弼之挂了电话,看见那对恋人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彼此,然后从那幅画前走开了。 他感到深深的没趣,自讨没趣,刚刚产生的想将这幅画带回家的心思也淡了。 他又回到蒋安怡那里,看到蒋安怡还站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前,他甚至分辨不出这算幅画还是工艺品。 心理医生说要和孩子多交流,蒋弼之认为可以趁机请教一下蒋安怡,问问她从这个作品上看到了什么。可他刚一抬脚,看到蒋安怡眼里的泪,脚下一顿,又退了回来。 他低头看了眼这幅作品的名字——失去。 陈星刚才接电话时还用单手掌着车把继续骑,这会儿挂掉电话反倒捏紧车闸停下来。 他听出蒋弼之话语里的意兴阑珊。 就这样了吗?他的耐心告罄了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吃闭门羹,他厌烦了对吗? 我这时候应该高兴。他对自己说道,然后踩上脚蹬继续向前骑。他得快一点,他要给彭阿姨送饭,彭阿姨这会儿肯定已经饿坏了。 陈星从后厨出来后又顶着烈日骑了一路,赶到胡同时已是满头大汗,如水洗了一般。他将从打工的饭馆带回来的盖饭给彭阿姨拿到床边,摆好筷子。 彭阿姨叫他一起吃,陈星摆手:“太热了,没胃口。” 他因为总要打工的缘故,吃饭向来无规律,食欲也总是不好,稍微热一些累一些,就不太想吃东西。平时没人管他,就由着他自己胡来,一天只吃两顿、甚至一顿都是常事。也就不奇怪他总在大厨房帮忙,并不缺嘴,可还是长不高。 若是往常,彭阿姨一定会强拉着他坐下,唠叨他没有胃口也要按时吃饭,这样才能把胃养好。但此时彭阿姨倚在床头,脸上带着伤,没了身为长辈的颜面,不好意思再开口。 彭阿姨闯祸了,她在别人家做月嫂,不小心将婴儿磕碰了一下,万幸没什么大碍。但主人家疼爱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当时的情况,便调看了监控,结果发现彭阿姨自己在家偷酒喝。 一个看护孩子的月嫂,一口气喝了小半瓶五粮液,女主人心疼孩子,男主人既心疼孩子又心疼酒,两人男女混合双打将彭阿姨揍回了家。黄毛儿饭点得在外面出摊,给彭阿姨送饭的任务就落在陈星头上。 见彭阿姨已经能自己拿筷子了,陈星便去了院子。他用塑料桶接了满满一桶凉水,然后脱掉t恤,直接将凉水兜头浇下。清凉的水流蔓延过皮肤,那满心满肺的燥热才将将褪下些许。 可不知是不是正在散热的毛孔被凉水吓到,陈星把水桶放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就狠狠打了个哆嗦。 “小星……”屋里传来彭阿姨的喊声。 陈星小跑着进了屋。 “现在不早了,你是不是该上班去了?” “我……”陈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颇为寂寥,便刻意摆出一张笑脸,“我今天休息,在家陪您。” 回到别墅,蒋弼之问蒋安怡:“这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