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笙病着,邀约赴宴便落在了檀越头上。一早起来,他就很不耐烦赴宴模样,少不得发几句牢骚,反正不管什么事情,好的坏的,最后都会扯到她身上,总结一句惹祸精,她也是习以为常了,只管吃自己的早饭。 饭后徐良玉在院中散步,檀溪说要送她一样东西,她等了片刻。 时辰还早,朝霞万里,她站在石墩子上面,仰望着天空,脚步声渐渐到了跟前,有人走近。低眸,少年一身锦衣,正扬着脸看着她,檀越一手抚着衣摆,声音淡淡地:“你这两日不大一样,怎么?阿兄总不醒过来,终于知道害怕了?” 徐良玉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她再怎么掩饰,也与平时不同。 见她沉默不语,檀越又是冷笑:“若不是阿兄,我也懒得赴宴,这也是最后一次帮你,待此事一了,再不许你扰烦阿兄,耗损他的时日。” 此事一了,他不说,她也会要个结果的。 不过从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她也不愿低头,若是从前也能笑着看着他,此刻看着他的脸,竟是一句敷衍也说不出来,只目光冰冷。少年也瞧着她脸色不对,想要再说什么,那边李德一行人已经出了竹林,往这边来了。 他瞪她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徐良玉也下了石墩子,很快,小檀溪颠颠跑了过来。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块圆圆的光滑石块,拽着她手,放了她的手心里。 其实就像是鹅卵石一样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小家伙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这石头晚上能发光,像夜明珠一样是个宝贝。徐良玉拿在手心,扯出了一点笑意来,还揉了揉她的小脸。 远处的檀越不知对李德说了什么,他淡淡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徐良玉拍了拍檀溪的肩头,谢过了她,让她先走。 小家伙一步三回头地跑了,少女手里掂着石头块,朝着李德走了过去,侍卫队林立两旁,肃穆淡漠。 李德窄袖圆领,一身常服,只腰间的佩玉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他出生皇家,可是继承了一番好相貌。 李家的男儿,多是貌美。 见徐良玉走过来,李德顿足,他身形颀,脸色淡然。 越是近了,可见其眉如远山,眸如清泉,直挺的鼻峰下,薄唇微勾,略有玩世不恭模样,唐朝最乱,就凭这一张妖孽的脸,也不知将来在青史能留多少风流事。 她只心里腹诽,面上恭恭敬敬地欠身施礼。 李德扬着脸:“本王最是厌烦女人,自然有厌烦的道理,今日承了本王的情,你当如何?” 他身份尊贵,她也没想到檀笙这么轻易地就说服了他,让他去知府家中参加寿宴,更何况还要仗着他与知府家的三姑娘互动来做响应,简直是不敢相信。 此事若成,开仓之后必定大赚。 徐良玉听他向她要情,当即低头:“多谢殿下成全,此事若成,全听殿下吩咐。” 她不说多,也不说少,不偏激,也不承诺。 本来像李德这种眼高的人,与她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打个招呼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