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朕就把九皇子劝朕的那个建议想起来了,索性装作昏迷不醒。” 九皇子不由露出几分诧异。 他震惊地看着皇帝。 “父皇没吃那药?” “你太小看了朕。你以为朕什么都相信不成?”皇帝脸色淡淡地,之后在燕宁瞠目结舌的目光里低声说道,“朕本来只是想昏迷个三四天就行了。可你,你天天亲手给朕做饭吃,还给朕擦身……朕就舍不得醒了。”他红了红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李贵妃脸色越发冷淡了。 燕宁听到这里,什么都想明白了。 九皇子送了药给皇帝,皇帝没吃却假装昏迷,为了的不过是骗李贵妃的粥和李贵妃对他的关心,只是没想到差点玩出大事来。 燕宁突然怀疑皇帝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这样的笨……她都比他强些。 李贵妃深深地呼吸,面容似冰雪一般,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那陛下怎么又醒了?” “不醒不行啊。”皇帝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变得冷酷,变脸很快地扫过九皇子冷冷地说道,“这小子想要离间朕与太子,却没有想到太子仁孝,与朕父子情深。他自然知道朕是清醒的,本以为太子会趁着朕昏迷谋夺皇位,朕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顺势醒来就厌弃太子。只是他没想到太子不肯登基,一心守着朕,那朕的昏迷就没有了意义。他索性就想要潜入宫中对朕下毒,叫朕最好一命呜呼,顺势嫁祸给你和太子,照样能够图谋皇位。” 九皇子一开始肯定是不想毒死他,不过等到发现无法离间他和太子,就换了办法,想要无毒不丈夫了。 皇帝便看着九皇子和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九皇子的长平县君笑了。 “你总是说朕只喜欢太子这一个儿子。可是今日朕倒是要问问你,当面对皇位的诱惑,你会做出和太子一样的选择么?” 除了太子,还有哪一个皇子会在他昏迷的时候依旧守着他,一心一意地护着他这个父亲? 九皇子不正是这样最好的一个反例么? 在皇帝冰冷的目光里,长平县君疯狂地摇头哭着说道,“皇兄,我不知道他这么狠毒,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皇帝见九皇子失神地跪在地上,刚刚冷笑了一声,就见外面一个內侍紧张地进来说道,“端阳伯之子沈言卿求见陛下。”他话音未落,长平县君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看向空荡荡的宫殿大门。 皇帝微微皱眉,然而想到沈言卿这些年到底安分守己,便却还是点头说道,“叫他进来。” 他觉得见见沈言卿也无妨,过不了多久,却见沈言卿拖着一个被捆起来的憔悴的女人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将这个流着眼泪痛苦地看着他的女人推到了九皇子的身边,这才跪到皇帝的面前垂头说道,“见过陛下。” “这是谁啊?”皇帝指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好奇地问道。 那女人憔悴干瘦,看起来脸上都已经沧桑了,衣着也陈旧,只是面容还残存着一两分美貌的痕迹。 “这是九皇子侍妾嬛姑娘。”沈言卿秀丽的脸微微垂落,面无表情,在那女人流着眼泪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凉薄,垂眸与皇帝说道,“就是她今日在端阳伯府蛊惑我母亲救出九皇子。我返回家中时正撞见她,知道母亲被她哄骗,因此将她擒获。陛下,母亲被小人蒙蔽是母亲的过错,我与母亲不敢否认错过。可罪魁祸首,勾结九皇子,为九皇子奔走图谋谋害陛下的,却是这侍妾。她虽然口不能言,可依旧有手段把我母亲骗得团团转。” 他的话音冷冷的,并未否认长平县君做错,然而显然比起九皇子和九皇子的侍妾,长平县君的罪过不过是愚蠢,却再也没有更多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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