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滢滢被带到警局讯问的时候,始终强调是许多本人找到的她, 要求她去替考。她将当时跟许多会面时间、地点以及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许多本人对此百口莫辩。 她仔细回忆了费滢滢所说的时间。那天, 是屠颖约她去那家新开的港式茶餐厅复习功课。 许多微微合了一下眼睛。是啊,他们已经计划好诬陷她找人替考,怎么可能不完善好所有细节。包括所谓的三千块钱酬劳, 也是个相当有趣的数字。这笔钱没有大到非得去银行取钱,又不至于少得让人怀疑酬劳怎么才这样一点。 盛乐、屠颖以及李萌萌对于替考一事都表现出茫然的神色。李萌萌强调了自己中午睡不着,一早就离开了寝室, 后来也没有回去,所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女生寝室走廊不可能有监控,防止侵犯了女孩子们的隐私。 李萌萌表情非常的无辜:“我是跟屠颖一块儿走的。走之前,我们也去寝室准备喊许多一起。可是挂锁已经锁上了,我们就以为许多已经自己先去实验室了。等我们进实验室核验身份的时候,果然看到她坐在里面。至于为什么没能认出来不是许多。因为我们压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啊,而且要考试,也不好过去跟她说话吧。”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就是不了了之。你知道凶手是谁又怎样?凡事都讲一个证据。 许多在出派出所门的时候,听到一位中年女民警正在跟人议论:“这要是真是这小姑娘被人害了,她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讨厌她,针对她,先从自己身上好好找找原因吧。” 那一瞬间,许多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是啊,你在公交车上遭遇咸猪手,是你长的不像正经人,穿得不检点。你在街上遭抢劫,是你做人不低调,非得显摆阔佬。砍手党砍了你的手,当然是你活该,被抢劫了还不乖乖把包送上。 就跟日剧《问题餐厅》里那个被人嘲笑的绿茶女说的那样:遇到痴汉也没办法,谁让我穿的是短裙呢?拒绝不喜欢的男人一起吃饭的邀请,会被认为是自以为是的女人,这可不行。就算被性骚扰了,也可能是对方需要温暖,所以就原谅他吧,反正他也没有恶意,所以我不应该太较劲接受事实才是正确答案。 心理学上有个理论叫公正世界假设,它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做公正世界谬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会给他带来公正的结果;他做好事就有好报,做坏事就有坏报。换言之,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换言之,就是把事情的结果,归因于更高的道德层面上的公平。 遭遇不幸的人,必然是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只要我不是那样的人,不做那样的事情,那么我就不会遭遇这种不幸。 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你没过错,怎么会被人针对,被人陷害,遭遇那样的不幸呢。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又怎么可能遭惹到这么多是非呢。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那么必定是你自己有问题。 日军侵华的慰。安。妇们,谁让你们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呢。 许多在多年以后为了创作反应校园暴力问题的剧本,曾经采访过很多受害者。这些受害者绝大多数都在被欺凌的时候保持沉默,追问他们原因,几乎都集中在师长职责的缺失上。老师会皱着眉头问他们,怎么其他人都没事,就你老是被针对呢。家长则是训斥,你不跟他们混在一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矛盾总是由双方产生的,要是你不惹上去,麻烦怎么会追着你跑。 而那些当年的霸凌者也未必对被欺负对象有多强烈的恨意,除了极少数故意针对外,大部分人是出于一种起哄架秧子的心态。这个人被欺负了,肯定是他做了得罪人的事情,活该!大家都欺负他,嗯,我要是没反应,岂不是不合群,那么顺便踩两脚吧。这事儿又不是我发起的,我有什么过错啊。 这样的不断强化与心理认同,使得霸凌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现象。甚至有被欺负者自己也转化为欺负人的身份,多年媳妇熬成婆,愈发变本加厉。 多年以后的许多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件事,甚至可以理性地做出各种分析。可在当时,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女警察的那一句听上去是那么冷静理智客观睿智的评论,她还是有种崩溃的感觉。 许多是低着头走出派出所的。在门口碰见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的陈曦时,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