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霭沉喂进她嘴里,明晞笑眯眯的,手臂环住他的颈脖。 她唇角沾了酱汁,顾霭沉抽纸巾给她擦嘴。 明晞巴巴地望着他,像只小娃娃般乖巧地任由他摆弄。她主动讨好,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五官本就生得英俊深邃,给人很强的距离感,并不是容易亲近之人。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他骨子里的气质愈发成熟,那种久居高位,与人的疏离感便更深。 可她还记得,曾经那个看似清淡冷漠的少年,是如何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缠绵流连于她的唇,半刻也不舍与她分离。 明晞轻声问:“霭沉,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顾霭沉放下纸巾,又去夹了一只寿司,喂到她唇边,“以后想吃寿司不要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寿司料理到处都是,再不行,让别人帮忙买也可以。” 他分明就是在问非所答。 明晞指尖揪紧了裙摆,低声缓慢地说:“其实……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你是因为我才进去的,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顾霭沉打断了她的话,静静看她,“即使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我不会放过任何试图伤害你的人。” 明晞喉咙发哑,心里始终愧疚,“可……” 顾霭沉说:“我在意的,是你不再相信我了。” 明晞怔住。 他眼中情感很深,像月色下深邃无边的大海,无波无痕,却蕴含着某种力量,吞噬了时光。 顾霭沉捧住她的脸颊,指腹疼惜地摩挲,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始终是温柔的。 “明晞,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对此感到愧疚,因为你值得。但我会在意你的怀疑,你不愿意相信我有解决事情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开。” 明晞眼眶渐渐泛起酸红,泪雾弥漫。 顾霭沉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它是只为你跳动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要它了,它就死了。” 他说:“明晞,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已经不再年轻了。年少时候那种伤筋动骨的感情,再来一次是会出人命的。” 明晞翕了翕唇,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音。她哽咽着,眼泪滑入唇中,又涩又苦,让她一颗心都在颤抖。 原来她把他伤害得那么深,那么深。 顾霭沉替她拭去眼泪,亲吻她濡湿微颤的眼睫。他的心也在疼,但他一向不愿意看见她难过的样子。 “好了,不哭了。”他哑声说。 明晞牵住他的手,艰难地开口,“霭沉……”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萧辞提醒道:“顾总,差不多准备过去发布会现场了。” - 坐进车里很久,明晞情绪才渐渐平复。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助理替她细细补了好一层粉才勉强遮住; 她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出神,思绪一时很空。 萧辞在向顾霭沉报备发布会上记者可能会提到的问题,现场流程等等;萧辞是个聪明人,从沉河创立之初便一直跟随顾霭沉,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他心里很清楚。 轿车驶入酒店外围,门口已有大批记者等候,看见他们的车开进来,瞬间蜂拥而上。 混乱之中,有名记者被推出来,相机砸在车窗玻璃,声响很大;闪光灯划过她的视野,眼睛像针扎一样刺痛。 明晞吓得浑身一颤,低低惊呼了声,条件反射往旁侧回避,挨碰到身旁男人的肩膀。 顾霭沉和萧辞的交谈被打断,皱眉看向她,“明晞?” 明晞脸色泛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劲,身体遏制不住地颤;那日在工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