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之后,仍旧觉得不可置信。 “有人!”禁军头领低声道。 他话音才落,便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从半人高的草堆中窜了出来。 男孩面容间带着一丝紧张,揪着衣角,问道:“你们又是来抓我回去的吗?我就是觉得山里闷,出来透透气的而已。” 傅若鸢一见到那男孩的面容时,便知道心中的猜测真的成真了。 真的是太像了。 这个男孩如今的面容,和当年幼时的南康王世子真的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之前,一言堂里那个曾经照顾过南康王世子的姑娘,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南康王世子幼时的画像给画了出来。 傅若鸢看过那幅画像,而眼前这个男孩,和南康王世子肯定有些联系。 按照年龄来推算,或许是南康王世子的儿子之类的? 想到此处,傅若鸢笑了下,才道:“既然知道,那你就跟我们乖乖回山里去。” 话一说完,傅若鸢就忍不住想要捂脸,她说这话感觉好像一个骗子啊。 她努力绷着表情,看着那男孩。 男孩眼底一黯,问道:“是爹爹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你说呢?”傅若鸢语焉不详的道,她刻意板起了脸。 按照这男孩和说法,他肯定是经常跑出来,然后又被找到拉回去的情况。 “好吧,我回去就是了。”男孩沮丧的垂着头,转身往回走去。 傅若鸢用眼神示意着身旁人,连忙跟了上去。 那位禁军头领在原处顿了一下,才满是不可思议的跟了上去。 女人的嘴,骗人的心! 他亲眼见证了傅若鸢用三句话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敌人大本营。 傅若鸢亲自将男孩送到家中,迎面走出来的,是个放大版的南康王世子。 一身白衣,周身书卷气,倒是跟傅若鸢想象中的南康王世子充满了野心的模样不太相似。 南康王世子见到男孩时,脸上先是一喜,随后望见傅若鸢时,动了动唇,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小易,你先去找你娘亲。” 最终,南康王世子将男孩送去男孩母亲那里去之后,再转身过来时,看着傅若鸢,沉声道:“我见过你的画像。” 南康王世子,名临泽。 或者说,萧临泽几乎见过所有在朝官员的画像。 他从小就被南康王一脉的人培养着,要去熟悉所有人的面孔。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人,那人,长公主,以及当朝皇帝萧煜扬,都是他的仇人,都是他将来要复仇的对象。 只不过,他性子太过懦弱,不仅无心复仇,最后还被人架空了自己的权利。 后来,萧临泽只能待在这个山中,与他的妻子归隐于此。有了萧易之后,萧临泽更是无心于复仇事业。 在院子里,萧临泽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七八岁时,探叔叔逼着我亲眼看着照顾我的那家人被自己人杀了。” 萧临泽垂眸敛眉,脸上满是失意与悔恨。 傅若鸢看着他,终于开口道:“当年,有个女孩子在杀手手中逃了出来,她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有朝一日将恶人惩治的机会。” 萧临泽抬眸望来,眼中情绪复杂着,有悔恨,有惊喜,也有纠结。 房间内,他的妻子正轻松哄着他的孩子,天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仿佛岁月静好。 他想,这场纠缠了十多年的旧怨,该结束了。 萧临泽轻轻开口:“我的妻子与孩子,还有那些人并未参与其中的亲人,都该与此无任何干系的。” 傅若鸢点头道:“我明白。” 有了萧临泽的反水,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当年南康王叛乱过程中,皇宫混乱,那枚丢失的令牌的确是被南康王一脉的人给捡到了。 他们利用这块令牌在临山镇附近建立起势力,蓄势筹备着。 秋猎场那一场爆炸,他们筹备了许久。 在那片水域附近挖了无数道地道,争取将整片水域掀翻来。 临山镇附近那个所谓的“莲花村”,是最近十年利用那个荒废村落建立起来,南康王一党的亲人都被安置在那里。 这也是傅若鸢和沈容修在那个村落里只能够看到老人与幼少年的原因。 傅若鸢让那位禁军头领先派人回去,向萧煜扬汇报情况。 剩余留下来的那些人则是在安排下,先将山中驻扎的南康王一党余孽给制服住。 至于临山镇大营中的兵…… 沈容修已经将那枚被丢失的令牌找到,有了这块令牌,临山镇大营中的兵就不会再为南康王一党余孽做着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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