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说说看,为何外面那样说咱们沈家?”沈卿卿问道。 萧瑾年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你猜。” 沈卿卿:“……” 话题无法顺利进行下去,在善秋堂用了早膳,沈卿卿陪着老太太待着一会,就去了梨园找萧瑾年。 上辈子沈家是被萧氏皇族害死的。 所以,沈卿卿对姓萧的人,都不甚喜欢。 萧瑾年在院中练剑,宽大的衣袍随风摆动,气势恢宏,见她过来,就收了剑,又招了招手。 沈卿卿站在回廊下,没有走到院中,如往常一样娇嗔,“日头大,我热得慌,便不去了,母亲你自己过来吧。” 真是没大没小。 萧瑾年唇角斜斜一勾,笑的时候总是有股邪意,和善人沾不上边。 他的身形高大,一靠近就挡住了沈卿卿面前所有日光,下巴毫无预兆的被挑起,沈卿卿吃痛,就听见他说,“你才多大?就跟母亲疏离了?” 松香味扑鼻而来,以前不知道继母是男子,可现在总归是不一样,她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萧瑾年的禁锢。 她的疏离太过明显,他一眼看破。 萧瑾年也不逼迫,对一旁的侍女道:“去把今年新产的红茶取来,给姑娘送过去一些。” 言罢,他迈开腿,身子越过沈卿卿时,说:“我还有事,你自己玩耍,若是觉得无趣,就去寻你堂姐。” 他走了。 只留给沈卿卿一个背影。 沈卿卿呆住。 怎么重活一世,继母怎么好像不觊觎她了? 不,她一点都不失落! …… 又过了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更甚,还有人扬言,忠敬候沈楚风已经在外自立为王,只等有朝一日,挥兵南下,直逼盛京。 沈家大门敞开,外面门可罗雀。 沈家的奴仆外出办事,旁人见之,也是撒丫子一样躲开,避而远之,半点不敢与沈家扯上任何干系。 然而,沈府内亦如往常,安静如鸡,甚么事也不曾发生。 眨眼到了五月初五这一天,每逢端午,宫里会设宴,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出席。 忠敬候是大周一品爵,爵位世袭罔替,沈老太太又是一品诰命,沈家诸人皆有资格入宫参加宫宴。 每逢宫宴,宫外的马车鳞次栉比,十分拥挤。 然而,端午这一天,沈家的两辆马车抵达皇宫西门时,周边皆是空旷,不少官员宁愿将马车停在半里地之外,然后徒步过来,都不愿意和沈家的马车靠近。 生怕被冠上谋逆的罪名。 如此一来,沈家人倒更是怡然自得,两辆珠翠华盖的马车明晃晃的停在了西门。 沈卿卿站在沈老太太身边,环顾四周,愤然道:“都是些小人!哼!待他日沈家发达,定叫他们好看。” 除了沈卿卿之外,沈家其他人皆是一脸泰然,沈卿卿像是无人与她分享心事的小可怜,越想越气。 而就在沈家人将要入宫时,一辆并不惹眼的马车缓缓靠近,马车外沿挂着珠翠,徽牌上写着一个鎏金的“郁”字。 郁大将军夫妇二人皆在西南,那么此人只能是郁娴。 沈澈与沈淳对视了一眼,郁娴还未下马车,二人就迈腿走入宫门。 沈家女眷也随后跟上,好像并不想和郁娴打招呼。 小翠先下了马车,撩开帘子,又端了小凳,伺候着自家姑娘下马车。 郁娴一下来就看见了停放在一旁的沈家马车,她勾魂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小翠嘀咕:“姑娘,沈家人方才还站在此处,凭什么当没瞧见咱们?”简直太令人气愤了。 郁娴笑而不语。 …… 宫宴开始之际,先是歌舞姬献艺。 男女席是分开坐的,沈卿卿身边,除却萧瑾年,沈老太太和沈诗诗之外,便只有邻桌的郁娴,其他命妇贵女皆隔开了一桌,宁可挤在一块,也不愿与沈家女靠近。 沈卿卿:“……” 好气啊。 不过她要挺住。 只要沈家人皆还在,那便没有甚么大不了的。 歌舞姬散去,坐在龙椅上的景帝举杯,兴致极好,“今日端午,众卿能与朕共度,朕实是高兴,众卿且饮。” 说着,景帝仰面灌了一杯下去。 景帝正值中年,身形修长高大,沈卿卿上辈子不曾关注过景帝的容貌,但眼下却是留意到,萧瑾年长的并不像景帝,反而太子和景帝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众人皆起身举杯,就在有大臣要拍景帝马屁时,沈卿卿从席位上走了出来。 沈家人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