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见到沈婉的时候,便知道梁澋为何昏了头。 沈婉当真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诗书画只是略懂皮毛,但是善歌舞。所以,就算言谈举止偶尔失了分寸,旁人也会因为她的美貌而忽略,觉得无伤大雅。 梁澋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女子:简简单单,没有心机,只会取悦男子。男子应对这种女子容易,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不像有才情的女子,说起话来你兴许还没她有见识,会生出沮丧、自卑感。 梁澋分明是把沈婉当成了单纯柔弱的小白兔,喜欢,并且信任,压根儿不会怀疑她言行有无蹊跷、矛盾之处。 梁潇端详她片刻,一句话没说,就让锦衣卫把她带走了。 怀疑、质问甚至惩戒这女子,是梁澋的事。他自己惹出的事,理应自己承担后果。 更何况这种女子最爱诉委屈告状,说话多了,她抠字眼说他看中了她的美貌的事儿都可能做得出。 那种让他反胃的事,能免则免。 随后,他见的人是姜六娘。 那个千娇百媚的刚走,这一个站在他面前,并没给他略逊一筹的感觉。 这女子有才情,便因此有了独有的韵味。有的人的书卷气,会让别人取笑书呆子,有的人的书卷气,则是无形的光华。 姜六娘便是这种人。 锦衣卫都不曾对姜六娘用刑,梁潇自然不会在人家的地盘唤人动刑,从头到尾都是态度温和地询问。 姜六娘已不似昨日那样慌乱、恐惧,一直平静而镇定地答话。 梁潇问了半晌,她都没有改口的意思,咬定是梁澋唆使她陷害程家人。 梁潇无奈,委婉地威胁道:“那些刑罚,我不想用在你一个弱女子身上。确定没有别的说法了?” “没有。”姜六娘垂眸道,“不论怎么说,都是受皇室子嗣唆使。用刑的话,总能找到自尽的机会吧?”在有些人面前,她自知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幸好,那种人是极少数。 梁潇凝视着她,心头一动,语气愈发温和:“不论怎么说,你都让我明白,宁王做了一件糊涂事。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愿意答谢你。你不要害怕,眼下是迷途知返,相信没人会刁难你。” “多谢王爷开恩。”姜六娘面色平静,心想,我到底是死是活,真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儿。 · 翌日,梁潇说服梁澋,兄弟二人一同上了请罪折子。 梁潇对这件事的建议是:梁澋登门给程阁老赔礼,随后闭门思过半年。 梁澋自然也是这样的态度。 皇帝想了想,对梁澋道:“你还愿意迎娶那个侧妃的话,朕不会反对,只是要到明年再说。这两日先去程府赔礼,程阁老真的释怀之后,你去护国寺思过。寺里清净,又有高僧,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