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眸色幽暗一瞬,淡笑道:“嗯。” 上辈子楚轩也帮她准备了这件红裘,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她穿,便猝然离世。 那时因为哥哥少微星陨,爷爷太过伤心取消了寿宴,但苏宰相还是带着苏容司前来吊唁与安慰爷爷。 苏容司见着为哥哥守灵的她,一眼钟情,回府便缠着苏宰相说要娶她,可苏容司风流声名远播,楚侯爷又哪可能答应。 苏宰相被这独子缠得没法,最后想方设法给他捐了个官,再请皇上赐婚。 圣上赐婚,任凭楚侯爷再舍不得也得舍。 当时楚侯爷接到圣旨时险些晕死过去,可偏偏又晕不得,当下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传旨的太监一走他生生吐了一大口血,而后大病一场。 楚依珞本不想穿这红裘。 前世她穿得素净,苏容司都对她一眼钟情,更何况是这惹眼红裘,可一想到这是哥哥的心意,她终是在爷爷的寿宴披上红裘。 楚易天与苏宰相是至交,楚侯爷的寿宴,苏家父子自然不可能缺席,而苏容司更是一眼就瞧见了一袭红裘,美艳无双的楚依珞。 苏容司相貌堂堂,一袭月白的锦缎长袍,风流俊尔,纵使他再风流浪荡,这身皮相亦让许多女子为他倾倒不已。 “恭祝楚侯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苏容司笑吟吟的朝楚侯爷鞠躬行祝寿礼,一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一旁的楚依珞,眼放狼光,好似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一旁小厮则高声吟道宰相府赠寿礼和田玉如意貔貅挂坠两枚及礼幛一幅。 楚依珞垂下眼帘,避开那毫不掩饰、如狼似虎的目光,悄悄退到了楚轩身旁。 “姐姐,苏家公子好似很喜欢你。”一旁的楚惜月忽然咯咯娇笑,她自然没错过苏容司那肆无忌惮的贪婪眼神。 “依珞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是该找个好人家定下来了。”楚夫人捏着手绢掩嘴笑道,“我瞧苏公子和依珞便挺般配的,老爷跟苏宰相又是至交,若真能跟苏家结成亲家那也算亲上加亲。” 楚依珞淡笑道:“依珞的婚事尚无须劳烦夫人。” 楚夫人挑了下眉,欲要开口,楚依珞便又不咸不淡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在我娘灵前您也得行妾礼,让填房继室来为我挑选夫婿,恐怕我娘在天之灵亦魂魄难安。” 楚依珞的话说到一半时,楚夫人的脸色就铁青无比,捏在手里的手绢更是要被她给绞烂。 一旁楚轩则略为讶异的看了眼素来温和庄重,从不曾与楚夫人顶过嘴的妹妹。 楚夫人这辈子最恨自己不是元配而是填房,听了楚依珞的话险些就要绷不住笑脸冲上去撕她的头发了。 她心中愤怒无比,却陡然垂下头拿起手绢捂住脸,声音里透着委屈及哭腔:“老爷……我说错了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了珞儿着想吗?我辛辛苦苦照顾珞儿十多年,对她视如己出,却没想到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看我,我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继室徐氏明面上待他兄妹极好,半分错也挑不出,上辈子是她蠢得浑然不知,可重活一世后,她对于徐氏的手段却已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欺他们,可却放任一双儿女欺凌他们,而后又在她爹面前惺惺作态,哭道是她没教好子女,请老爷责罚她。 他们的好爹爹楚易天对这继室神魂颠倒,每次只要徐氏一掉泪,他便心乱如麻、心疼不已,哪还管得了次子次女或徐氏做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楚易天一见徐氏委屈落泪,马上勃然大怒:“一个闺阁女孩居然毫不知羞的谈论自己婚事,你的教引嬷嬷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还不快给夫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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