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来人!” “快走!” 一阵喧嚣,那方才出门的人,慌忙奔走。 他们反应很快,动作也快。 但快不过青衣,更快不过青衣手中的刀。 月光是冷的,刀光是寒的。 挥洒在月光下,被横刀带出的鲜血,却是温热的。 人倒下了,呼吸断绝了,血还在身下蔓延。 血流得很多。 但再多的血,也无法让冰冷的地面温暖起来。 青衣一脚踹开房门,冲入其中。 先杀人,再搜集物证。 人死了,再也无用,但证据,却能继续说话。 夏州城外,有许多民房。 民房边,有许多树。 圆月滑落树梢。 一栋普通的民房,忽然房门大开,数条矫健的人影,从屋里飞奔而出。 人衔枚,手持刀。 身如虎,眼似蛇。 脚步落在道路上,踩动沙石吱吱作响。 脚步忽然顿住,就此停在原地,再也不能挪动分毫。 他们四周,有青衣冲杀出来,前赴后继。 脚步太快,也太用劲,沙土一蓬蓬从脚后飞溅而出。 没有言语,只有搏杀的声音。 狩猎者,从不需要向猎物说甚么。 猎物,也没有资格向狩猎者说甚么。 最终站着的人,才能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站着的,是青衣。 四周民房,没有亮灯,却有人探出头。 灯油太贵,这些百姓点不起。 探出头的人,眼中的好奇之色,瞬间被惊恐替代。 清冷的月光下,有鲜血顺着刀锋滑过,轻轻滴落地面。 边地的百姓,知道危急来临时,该蹿回屋子,再也不要露头。 那栋民房后面,有一人悄悄潜行。 民房前的人,是他的掩护。 然而,他奔出没数十步,就被青衣拦住去路。 民房前的人都死了,他也得死。 倒在地上,握着血涌如泉的咽喉,他满眼不甘心。 “为何,为何我会死?”他说。 “不死,如何证明你活过?”青衣说。 灵州通往夏州的道路,不止一条。 可以顺长城东下,再越过长城出关。 也可以从灵州北上,直接翻越关山,再寻机东去。 白日,阳光明媚。 明媚的刺眼。 有两骑在道路上疾驰。 没来由,道旁飞出两支利箭,准确洞穿了他们的脖子。 他们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不停弹动。 瞳孔里,映出青衣的身影。 青衣在他们身上一阵摸索,最终,在他们的头发里找到一枚蜡丸。 人死了,却不是死在家中。 一场大战,会死多少将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