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如生,含义不言自明,做工极是精致,李从璟虽然不懂得女红,但也能看出必是费了极大心思的,脑海中浮现小妮子坐在窗前刺绣,既是愉悦又是娇羞的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想不到这小妮子小小年纪不仅懂得书画,还会得这样一手精湛的女红,当真是难得,回想起当日在太原节度使府上,小妮子慌慌张张拉着自己做贼一般奔逃,事后发现书生就是秦王,无地自容掩面逃开时羞恼无限,李从璟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在孟松柏倾羡的目光中收好香囊,李从璟吹着口哨去看李政读书。 在院子里远远见到屋中的李政时,这熊孩子正耷拉着脑袋在被先生训斥,这教书的老先生也是古板骄傲得紧,从不因为李政的身份就对他假以辞色,将一名严师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这也有任婉如的“功劳”。 因为时辰已晚,李政挨完训,今日的课业就结束了,老先生是一名翰林学士,见到李从璟不慌不忙行礼,见礼完还不忘语重心长的“教训”李从璟,“殿下政务繁忙老朽也知,却也不可松懈对皇长孙的教导,老朽等这些先生虽不会偷懒,但也只能教一部分,要全面教导皇长孙,殿下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教育本身就是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共同组成的,这个道理李从璟自然知晓,当即表示责无旁贷,老翰林这才满意的点头,很有为人师表风范的抚须离开。 李从璟忽然叫住他,“沈老可愿到学院教授学生?” 为学院先生的事,这些时日李从璟费尽了心思,眼下是但凡见到有学识的,都恨不得拉进学院去,能在东宫教授皇长孙学问的先生,品性才学都毋庸置疑,李从璟哪里肯放过? 沈老本来不大乐意,听罢李从璟的解释,顿时有了几分兴趣,答应到时候去看看,李从璟客客气气将其礼送出院,很有尊老尊贤的觉悟,这个细节让平日以恃才傲物著称的老学究,走路的时候脚步都轻飘飘了几分。 “父亲。”李政苦着脸走过来见礼。 李从璟在李政面前蹲下来,他方才虽然受了沈老的“训”,但此时面对李政却无半分迁怒之色,摸着他的脑袋,微笑着问:“如何惹来先生的教训了?” 李政低着小脑袋自责道:“昨日的课业,写错了一个字。” “那你眼下可会写了?”李从璟问。 李政肯定的使劲点头,“绝对不会再写错了!” “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有让我失望。”李从璟站起身,拉着一脸惊喜李政走出院子,这孩子想象中的训斥并没有来临,让他有些不可置信,“学了一日,也该累了,我带你去蹋球。” “蹋球,真的吗?”李政一脸雀跃,小眼睛里满是惊喜,但没走出两步,又苦下小脸来,“可是母亲说这时候该回去温习今日所学。” “无妨,你母亲不敢顶撞我。”李从璟哈哈大笑,索性将李政抱起来,“劳逸结合方是长久之道,再说蹋球也可锻炼体魄嘛。” 李政一脸迟疑,“可是先生罚我将写错的那片文章誊抄十遍……” “先生的话,却是不能不听。”李从璟立即感到很为难,哪里有半分大唐太子的威严,完全就是一个寻常父亲,他转念做出一个我有好主意的神情,“这样,待会儿你将那篇文章写给我看,若是果真没有差错,我就带你去蹋球。” 李政高兴的欢呼起来。 黄昏时,任婉如来检查李政学业的时候,看到李从璟和李政父子俩在院子里蹋球,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那个在外杀伐果断无人胆敢触其威严的太子,竟然为拦个球不顾扑倒在地上,在李政踢出好球的时,这个男人毫无风度可言的坐在地上,将笑得欢快的孩子高高举起,为他喝彩。 任婉如站在月门前,笑容比夕阳更美。 夜里躺在榻上的时候,李从璟对任婉如教育儿子的方针,进行了一番很严肃的指导,重点强调的无非是该学的不能打折扣,但也要讲究方法不能让孩子太过沉闷。 李从璟为培养王朝的人才费尽心思,又怎会忽略自己嫡长子的教育?嫡长子是否心性健康才能卓越,说有半壁江山的分量都不为过。不能为王朝培养一个合格接班人的皇帝,即便功勋再如何卓著,都不能称之为一个优秀的君王。 翌日李从璟进宫,与李嗣源、夏鲁奇商议湖南战局,并及夏鲁奇出征楚地的事。最后三人议定,若是短期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