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攻下了龙州,要攻下绵州,需要多久?况且,无论李从璟的主力在何处,可以确定的是,绵州城外,不止横冲军一部。 而从阆州回援梓州、绵州,行军都要耗去几日时间。哪怕是精骑疾行,也非一日可达的。 “尔等自绵州出发时,有一队人马,现如今却只剩三人,其他人都折在了路上?”这个问题,李绍斌本是听信使说过的,此时他又问了信使一遍。 “是!”信使回答,“进入阆州地界后,遭到几股精骑拦截、追杀。” 李绍斌又沉吟不语了。 王晖知道李绍斌在想什么。 他道:“听闻百战军极善使用游骑,但凡征战,必遣大量游骑开道,捕杀对手斥候,控制要道,使对手军情之上传下达不能通畅。” “那又如何?”赵廷隐沉着脸问,“难道我军便没有精骑?” 王晖沉声道:“即便我军不少精骑,却少善于此道的将领。无论如何,要探清贼军主力在何处,需要的时间更多了。” 赵廷隐肃然垂首。 形势虽然仍不明朗,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形势对阆州、对两川很不利。 李绍斌暗暗咬牙,“李从璟这厮,端得是奸诈、狡猾!” 赵廷隐没接话,他没有附和他人发牢骚的习惯。 “末将有一计,可破眼前困局!”王晖忽然说道。 李绍斌、赵廷隐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脸上。 王晖在剑州失利,败退阆州后,令李绍斌极为震怒,欲杀之而振军心,若非众将士求情,他已生死难料。如今,正是他急于将功补过的时候。 王晖道:“眼下,唯有一条路可走:一力破百巧!” “此言何解?”赵廷隐竟是比李绍斌更急切。 “出击剑州!”王晖断然道。 李绍斌惊讶,赵廷隐深思。 王晖接着道:“眼下,阆州有我两川雄师近三万,大可一用!若是贼军主力在绵州,阆州只有百战军,则我三万虎贲,要破百战军不难,届时便能长驱直入,袭夺剑州!事若成,可捣毁贼军后方,其必自败;事若不成,也可令贼军回援,届时绵州之围自解!” “若是贼军主力不在绵州,当如何?” “若是贼军主力不在绵州,我军至少尚能自保。即便战事不利,退守阆州也无不可!” 李绍斌眼前一亮,连连称好,赵廷隐却没有附和这种意见,而是摇头道:“不可。” “不可?”王晖不乐意,“为何不可?” “若是贼军主力在绵州倒好,若是果真在剑州、阆州一带,我军必不可免与之野战。”赵廷隐叹息道。 “野战便野战,难不成我等还真怕了他李从璟?!” “不可,不可。” “为何不可?” “孟帅有言在先,不可与贼军野战。”赵廷隐道。 “孟帅言不可,便一定不可?”王晖快被气笑了。 “孟帅言不可,自然一定不可!”赵廷隐肃然道,见李绍斌、王晖脸色不好看,接着道:“临行之前,孟帅有过吩咐,若是与贼军战于野外,我军必败。要想求胜,必须依靠城池。” “笑谈!”王晖拂袖冷笑,“原以为西川多勇士,孟帅更是人杰,竟不曾想胆小至此,连与贼军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赵廷隐嗤笑,看王晖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讥诮之色,“是否笑谈,在剑州败于贼军之手的王将军,难道果真不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