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洗漱换衣,稍后再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打发徐永辉去洗漱之后,李守敬与高行成沉吟相对,开始揣摩徐永辉方才的话,研讨应对之策。 高行成边琢磨边道:“徐永辉的话,倒也可信,依他之言也能合理解释秦王为何能须臾掌控滑州。徐永辉此人,性子素来粗鄙,要说别有居心,阴谋诡计的事不是他能做得来的。” 李守敬更加谨慎一些,他低着下巴沉吟道:“徐永辉固然不足为虑,李从璟却不能不防。” 高行成惊道:“大帅之意,是说徐永辉此来,可能是秦王的安排?” 李守敬不置可否,可用信息太少,他也拿不定主意。 高行成道:“这不太可能。算算脚程,徐永辉最晚是秦王到滑州的当夜或者次日离城,这么短的时间,秦王能作什么安排?再者,徐永辉虽是粗人,却未必会受秦王利用。” “此事尚待发掘,暂且不言。”李守敬按下心中疑惑先不去想,还有几日时间,若是徐永辉果真有诈,他相信自己能发现蛛丝马迹,“如今徐永辉到了濮州,你我也收留了他,此事纸包不住火,若不能速速拿出应对李从璟的计策,这块烫手山芋还是早扔掉得好!” “然则,计将安出?”高行成思虑良久,找不到好的应对之法。 两人正相对陷入沉默,又有人前来求见。 “皇甫晖?他来做甚!”李守敬听得侍卫道出来访者性命,不能不惊讶,皇甫晖不在魏州好生待着,跑到濮州来见他,实在是有些诡异。 虽说一时想不通,人却不能不见,魏州现在虽说是赵在礼主事,但军队里说了算的却是皇甫晖,他亲自来见,李守敬不能失了礼,让高行成出去迎接。 皇甫晖进门见礼,显得从容不迫,李守敬不知其来意,也不着急,请皇甫晖落座,与他寒暄一番。 天雄、捧日、银枪效节,三军底子同出魏博,有这一层关系在,可说彼此间有不浅的香火情。乱世当道,风云莫测,能有这样一层纽带维系着,在大事面前相互帮衬援引,自然是一股极大的力量,无论面对何种风雨都能好过一些。 寒暄过后,皇甫晖放下茶碗,侧身看向李守敬,认真地说道:“李帅可知,濮州即将大祸临头?” 语不惊人死不休。李守敬不是雏儿,不会被这种惊人之语吓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皇甫将军此言何意?” 皇甫晖并不直接作答,转而问李守敬,“李帅可知,自魏州入濮州,走那条道最为便捷?” 皇甫晖姿态颇为倨傲,这让李守敬很是不喜,不过他却也知道,魏博将士从来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目中无人惯了,所以他耐着性子道:“自然是取道相州。” “李帅却是错了。这相州,如今已经走不得了。”皇甫晖慢悠悠地说道。 李守敬心里烦躁得很,恨不得将皇甫晖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出去,“这却是为何?” 军中汉子多是耿直人,皇甫晖却是个例外,不过话至此处,也该抛出重磅炸弹了,他昂着头,道:“日前,我部游骑探知,一支劲旅出现在相州境内。” 第482章 欲为大事不避难,细加运筹方有成(三) “什么样的劲旅?”李守敬敏锐的觉察到不对,话说出口不免更加恼火,很显然他已然被皇甫晖在牵着鼻子走。 皇甫晖脸上大有深意,盯着李守敬缓缓道:“无论是甲兵之精良,还是将士之精悍,亦或是阵型之有序,都堪称当世精锐的劲旅。” 说到这里李守敬反而不着急知晓答案了,他放松了前趋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天下兵马自有朝廷节制,朝廷要调动兵马,与我濮州有何干系?” 皇甫晖桀桀冷笑两声,眼中泛着毒蛇一般的绿光,“若是李帅知晓这支军队的名号,便不会自认不相干了。” “哦?”李守敬淡淡应了一声,兴致缺缺,“那就请皇甫将军不吝赐教了。” 李守敬开始拿捏架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