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两侧,由重盾组成的坚如壁垒的墙壁,在墙壁间的空隙中,已有带着倒钩的长兵伸出,冷冰冰的横在重盾下方,离地两尺的位置。这样的位置、角度,正好勾住冲过来的骑兵马腿。 可以想象,骑兵冲进通道之后,只能是有去无回! 这副场景,落在骑兵眼中,无异于地狱。这就是步兵对阵骑兵的利器,铁甲阵,又称为龟甲阵。在这个阵型中,步卒是刀俎,而骑兵是鱼肉。这样的杀阵,非军中良将,以及训练有素的将士不能布置。 只看一眼眼前的铁甲阵,李从璟便知,耶律敌烈,绝非易与之辈,契丹北院夷离堇的显赫声威,绝对不容轻易触犯。 然而,李从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小,但笑意盎然的弧度。 在他扭转马缰绳,抬起手臂的那一瞬间,作为马军领头的他,就带着大同军骑兵,在契丹军前阵甩了一个线条流畅的大弯,整个骑兵阵型成一条长龙,如一条大河,在距离契丹军阵不过一二十步的地方,以近乎九十度的极限角度,调转方向,变成平行于契丹军阵奔驰,而没有冲进契丹军布置好的口袋中! 这样的动作,难度太大,即便是对弓马娴熟,历经杀伐征战的真正精锐,也不可能临时做出,只能是事先就预定、准备好的! 在大同军骑兵改变奔行轨道的瞬间,马上骑士无不坐直了身体,而在他们手中,已然多了紧紧握住的弓箭。 李从璟拿稳手中弓箭,三支利箭在三根手指指缝中,无需刻意瞄准,在目标充足、且距离足够近的前提下,李从璟右手三根手指刹那间松开,三支铁箭便猛地射出,弓弦响动的声音还未落下,而侧面的契丹军阵中已然传来三声惨呼。三名契丹军士,竟然都是咽喉中箭,他们如遭雷击,脑袋猛地向后一仰,一阵飘起的血滴子中,立即倒在了军阵中! 李从璟身后的大同军马军,起身,弯弓,放箭,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霎时间飞出的利箭,组成一条长绳,迎面轰然甩进契丹军阵中。那些举着长枪长矛,想要将大同军马军逼开、放进铁甲阵中的契丹蛮子,怎么都想不到,眼前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没有防御姿态和防御准备的他们,顿时被利箭射中。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即便是铁箭射中甲胄,也能将其穿透,狠狠钉进人体中! 近千大同军马军一轮齐射,杀伤就远远超出方才他们冲阵时,契丹军乱箭的杀伤总和!而第一轮齐射,并不是战斗的结束,紧紧是开始而已。 为迷惑李从璟和大同军,契丹军在布置铁甲阵时,在阵前部放了许多防御明显不足,只有攻击利器,而没有重盾重甲的军士,此时,他们就成了大同军马军最好的靶子!大同军马军将士从他们面前驰过,便是三轮利箭齐射,一层一层的契丹军士,如同被骤然而至的飓风吹倒的野草,层层倒下。不同的是,野草经风吹,还能再直起身,而这些中箭的契丹蛮子,却是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 在龙尾的大同军将士第三轮利箭放出时,龙首的马军将士,已经再度转弯,竟是又折了回来。 他们从头至尾,再次奔过契丹军阵前,以狂暴的箭雨,将意图向前冲杀的契丹蛮子尽数射倒在地,叫人牙酸的弓弦声后,是利箭入体的噗嗤声响,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阵中指挥的耶律博纳看到这一幕,气得直欲吐血,他骤然发出一声厉吼,急令骑兵出两翼,去迎战大同军马军! 从军令下达,到军令传到骑兵将令手中,再到骑兵将领点了部卒,最后出阵,这其中花去的时间,已经让大同军在契丹军阵前折腾了两个来回。当这些契丹骑兵急匆匆奔行出阵时,李从璟已经率领大同军马军最后一次甩过一道大弯,干脆利落扬长而去! 在他们身后,是早已没有军阵模样,倒了一地的契丹蛮子大阵,这些契丹蛮一层层倒在地上,连成一片一片,就像被人割了丢弃在地上的杂草。而往来奔走的军士,望着已经远去的李从璟和大同军将士,徒然高举兵刃与盾牌。 在方才短暂但激烈的交锋中,李从璟带领大同军将士将猝不及防和之后拼命想要抵抗、反击的契丹军士,射倒了一层又一层,到最后,这些契丹军士已经只能惨嚎着放弃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在犀利的箭雨中,绝望的抱头蹲在地上,甚至有放声大哭者,然后又一个接一个倒下。 骤然奔至,快速杀戮,急速撤离,这就是骑兵精髓的奔战之法。这样的骑兵战法,不求掠地,只求杀人,给予敌军有生力量以毁灭性打击。 李从璟带领大同军这一次探营,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