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宝刀已在回斩的路上! 但那一道短短圆弧的路程,它注定走不完了。 李从璟以耶律德光不能理解的诡异身法,在以毫厘之差避过他的刀锋后,欺身而进,几乎是撞进耶律德光怀里,左手架住耶律德光回攻的右臂,肩头重重靠在耶律德光胸前! 嘭的一声闷响,耶律德光的身子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耶律德光脸上尽是无法接受之色,在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漫漫长夜,将他重重包围,骇得他几乎禁不住要大叫起来。 一年多之前,李从璟带领百战军出征泽潞,取得百战军建军后真正意义上的首胜时,一败涂地的李继韬曾极度不甘问李从璟,这是为何。那时,李从璟的回答,让李继韬在听罢后,大笑李从璟怪物,并且心甘情愿被李从璟割下人头。 彼时,李从璟是这样说的:“昔年未出道时,我花却十年时间,寒窗苦读,打磨武艺。冬寒夏暑,不曾有一时懈怠,虽世道繁华,然万紫千红不入我眼。出任百战军都指挥使后,我日夜勤于军务,应对各方关系,处理各种事务,如履薄冰,但有欲行之事,莫不事先百遍推演,以求尽善尽美。我的整个生命,都用在了我的基业上,虽有佳人在侧,不曾多看,虽有美人在怀,不曾意动。” 今日不同往昔,李从璟已不再是区区一介军都指挥使,而是大唐整个北面最有实权的节度使,手握包括百战军、卢龙军在内的六万边军,位高权重、显赫尊贵,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这世上有许多人,能够穷且益坚,在卑微时奋发图强,却不能富而不骄,看得住拼命换来的繁华,便是人杰如李存勖,在入主中原后,也难免沉迷享乐。然则,这却跟李从璟没有关系。 今日之李从璟,与过往十二年之李从璟,并无不同。因无不同,所以愈发强大。 耶律德光却不能知道这些,所以他惊骇于李从璟的武艺,然则,李从璟此番胜过他的,早已被证明,不仅仅是个人武艺。 李从璟得势不饶人,在耶律德光禁不住退步时,跟上前,横刀劈斩,当头罩下!耶律德光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仅一个照面,额头上便已密布汗水,他怪叫一声回刀来挡!然而李从璟蓄势待发的一刀,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他挡下? 刀锋滑过刀锋,再度斩进耶律德光的肩膀,撕开一道可怖的口子! 鲜血霎时间洒出。 耶律德光终于知道,他想在李从璟浑身是伤时,将其擒杀的想法,错了! 交手只在一来一往之间,耶律德光之前还占有先机,却忽然受到重创。 “殿下,当心!”眼见李从璟攻势凶猛,非是耶律德光可以硬撼,多伦大为惊恐,不顾生死,竟是纵身向李从璟扑来! 李从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在多伦扑来之际,脚下步伐错动,轻而易举避开多伦,同时横刀斜挑,一刀便将多伦的右臂齐根削掉! 多伦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重重摔倒在李从璟脚下。 趁着这个空档,耶律德光已遁入亲卫群中,被紧紧保护起来。虽身处人群中,耶律德光却无半分安全之感,他捂着不停流血的肩头,仓皇跑开,再无先前睥睨天下的气势,用一种很识时务的姿态,大声喊道:“护我先走,剑子留下断后!” 千里至檀州,半载谋划,苦心孤诣要伏杀李从璟,却在亲自与李从璟交手不到两息的时间后,便不顾一切狼狈而逃。 李从璟冷笑,“想走,哪有那般容易!” 纵身向前冲杀,和近卫一道,将拦在面前的耶律德光随从一个个斩于刀下。 前行不到五步,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如一棵挺拔的劲松,拦在李从璟身前,长剑平举。 剑子。 李从璟终于肯停下脚步,他平视着剑子,没有丝毫感情的道:“当真要挡我?” 剑子默然,终是道:“不得不挡。” “好!”李从璟嘴里吐出一个好字,身形再无片刻停留,横刀提起,斩向剑子。 剑子眸底闪过一抹异样色彩,他不曾想到,李从璟竟然动手动得这般果决,完全没有任何余地。 他咬了咬牙,起身迎上。 道路各处,耶律德光的随从,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