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生之赞。”李从璟驱散萦绕心头的思绪,微笑回应,“战场形势千万种,能用谋者十之一二,战争的胜利,说到底还是尸骨堆出来的。” 李有财怔了怔,寻思着道:“便是如此,但军帅没有让孟州经历战火,岂不是功劳?” 李从璟洒然一笑站起身,拍拍屁股,认真的问李有财:“你知道为何我不用大军打孟州么?诚然,不用大军攻城,损失可小上不少,用军情处谋城,也是上策,但这是果,不是因。” “因,是什么?”李有财下意识的问。 李从璟迈步前行,在李有财面前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因为孟州,一定会是我的啊!” 在李有财疑惑的目光中,李从璟不无得意道:“追根到底,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夺人夺粮夺地盘。夺来做什么?夺来用,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既然如此,你可见过有那个家主,会闲着没事用自己的刀,打砸自家的财物?没有。因为家里损失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家主的损失。孟州也是如此,既然它一定会是我的东西,那我为何要给他造成损伤?” “一件完整的家具,一个毫发无伤的孟州,才能立即拿来用啊!” 望着李从璟潇洒出门的背影,李有财呆愣无言。他以为他有些了解这位年轻的军帅了,但是现在,他发现他一点儿也不能跟上这个年轻人的思维。 怪异而新奇的思维……霸道的思维! …… 戴思远很恼火。 不仅恼火,而且憋屈,烦闷。甚至说,一切表达情绪的负面词语,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的恼火并不出奇,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戴思远的这几日的事情之后,恐怕都会跟他一样恼火。 渡过黄河之后,为了给北上大军清理道路,也为了回击李从璟,戴思远以精锐偏师,火速进军,奇袭阳坝和简山寨。大军到了阳坝之后,碰到了李从璟唱出的空城计。 这本没有什么,在戴思远的处理下,偏师杀退夜袭唐军,取得胜利。至此,戴思远仍然是骄傲的,因为李从璟的计谋没有得逞。 但变化就发生在攻打简山寨的时候。五千精锐,攻一座小小军寨,两日都没攻下。之后瞧着总算要攻下来了,大军主力传来消息,一万二的大军,被李从璟拦道夜袭,以未知兵力击溃。 最后逃出生天的,仅仅三千余人。 主力军败,后果如何可想而知。戴思远领偏师奇袭,就是为大军开道,好叫怀州之前无险可守,大军可以直捣黄龙,攻打怀州城。现在,大军没了,偏师的行动就成了一个笑话。 但戴思远没有自乱阵脚,他指挥偏师猛攻简山寨——无论如何,大军前行的道路必须清理,如若不然,那就是承认自己的行动已经失败。 在戴思远亲自上阵的前提下,简山寨攻破。 随即,在留下部分兵力驻守之后,戴思远领偏师主力,赶往孟州。 一路上,戴思远派出大量游骑,收拢溃兵。 当日溃散的大军后军六千人,有近三千人脱离大队,戴思远一路前行,竟然被他一路收拢了个七七八八。在到孟州之前,戴思远手里又有了八千余人。 带着这八千余人,戴思远向孟州进发。 原本戴思远是不打算借助河阳军力的,两三千的河阳军在两万大军面前,只能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戴思远认为攻克怀州,两万天威天武军足矣。但是现在,他手里只剩下八千人,那么近三千的河阳军,就有雪中送炭之效了。 “待汇合了河阳军,再在孟州征发几千民夫青壮,加以简训,短日之内仍然可有两万大军。经过几场大战,李从璟虽胜,但也必然也付出了代价,他军力本就不多,百战军本部只三千人,怀州和河阳军降军虽然被他收编,但忠诚度能有几何?打打顺风仗还行,而一旦我率大军攻怀州,假以时日,这些人未必不会有其他心思,到时候我稍加策反,说不定可收奇效。” 一路上,戴思远都在思量如何反败为胜,他很清楚,李从璟最大的短板,就在兵力不足。 “待到了孟州,首先应当以偏师切断怀州与泽潞二州联系,让李从璟的援军无法来救。到时候,我大军围城,李从璟必败无疑。”戴思远合计着,“就算李从璟招募了新军,我短时间内不能攻克,大不了向朝廷救援,只要围困了怀州,李从璟插翅难逃。” 想到这,戴思远心头的阴霾逐渐淡去。 戴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大军,八千人的队伍士气低落,尽是颓败之气,早没了刚出征时的锋锐。 “这可不行,士气如此,怎能再战?”戴思远觉得必须先解决士气问题,其实这问题也不难,到了孟州,有了落脚的地方和依托,慢慢就能恢复,但他觉得此时他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都打起精神来,这场战争现在还未到分胜负的时候!”戴思远让亲兵大喊传达他的话,“李从璟虽然小胜两场,但我大军精锐主力仍在,这且不说,攻怀州路上最大的障碍,阳坝和简山寨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