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孟君发觉程彦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本欲想解释两句,可转念一想,程彦虽爱行险,但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日与他们说这些事,必然是有万全之策,她很没必要替程彦担心。 郑孟君撇了撇嘴,顺着程彦说道:“上了战场,哪还有安全之说?” 众人有说有笑,程彦的命令从长信宫一一发了出去。 大战前夕,众人皆有事情要忙,便不在许裳殿里多坐,起身向许裳告辞。 许裳让问棋送几人出殿。 李承瑾与郑孟君并肩而行,刚走出殿门,只觉得衣袖被郑孟君拉了拉。 李承璋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看了看郑孟君。 郑孟君指了指前方九曲回廊处露着一角积冰色衣袍的身影,道:“人家小两口说话,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咱们换条路走。” 李承瑾想起程彦在长信宫住了数日不曾回宁王府的事情,一时间哑然失笑,牵着郑孟君的手,掉头走向另一头的长廊。 暮春三月,花枝烂漫,李斯年转着轮椅,挡在程彦面前。 跟着程彦的宫女内侍们极有眼色地退下。 程彦轻哼一声,将脸扭向一边。 李斯年抬眉,轻笑道:“还在生气?” 这几日,他来长信宫找程彦,程彦总躲着他不见。 他知程彦的脾气,强行与她相见,只会惹得她更加心烦,便只好一个人熬了许多天,掐算着程彦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来长信宫找她。 程彦道:“我生气也无用,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依旧会这般做。” 这便是李斯年,物尽其用,只计较结果。 李斯年笑了笑,从轮椅上起身,轻轻从后面环抱着程彦。 程彦想推开李斯年,却被李斯年抱得更紧。 这人简直是个无赖。 她的裳姐姐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不能起身,他放了伤害裳姐姐的人,还能面不改色对她撒娇。 程彦有些气闷,抬起脚,狠狠踩在李斯年的脚面上。 这下该松开了吧? 程彦这般想着,只听到耳畔响起李斯年吃痛后的闷哼,而环着她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松开。 “我错了。” 程彦踩他的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李斯年的声音略微有些变调,道:“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他生来便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不知道朋友遇难,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李斯年道:“等崔元锐做完事回来了,要打要罚,全听你的安排,我再也不干涉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甚么感同身受,他从暴怒中的程彦手下救下崔元锐,仅仅是因为崔元锐还有用。 程彦听此,不由得叹了一声,道:“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去追究,已经没了意义。 “与你相比,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程彦垂眸道:“我的软肋太多,祖母,母亲,舅舅,裳姐姐,甚至兄长与三哥五哥,他们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软肋。看到他们受到伤害,我很难控制自己情绪。”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失败了些?” 李斯年的下巴抵在程彦的肩窝,程彦身上特有的甜腻花香便迎了满面,李斯年吻了吻程彦侧脸,道:“没有。” “你很好。” 程彦转身,看向面前清隽无俦的少年。 她并没有气李斯年,她气的是,不能保护身边人的自己。 阳光微暖,二人之间的不快,随着李斯年说的话而烟消云散。 程彦对李斯年说出自己的计划。 李斯年眉头微动。 程彦问道:“你觉得不妥?” 李斯年轻笑,道:“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如此行事,你分外辛苦。” 长公主兵变逼宫,是无奈之举,而天子李泓,虽然不是一个圣明天子,但也谈不上昏庸,对程彦更是百般宠爱,程彦根本没有立场与李泓刀剑相向,想谋得皇位,只能慢慢图之。 李斯年拂了拂程彦被风吹乱的鬓发,在程彦眉心印下一吻,温声道:“不过,我会陪你的。” 六皇子也好,沈存剑也罢,那些挡在程彦路上的人,他都会一一除去。 这九州山河壮丽,配程彦的倾城国色,方相得益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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