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顺手推了一下他的轮椅,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李斯年抬眉,淡淡看着程彦。 他有些想不明白,李夜城那人有甚好的,竟让程彦的一番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 论容貌,论才情,他样样不输李夜城。 可转念一想这几日侍女侍从们私下里说的话,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李夜城英气逼人,悍勇无比,冲锋陷阵,无人可挡,大夏民风彪悍,女子们更为欣赏能征善战的武人,而并非文弱的书生。 很不巧,他是手无缚鸡之力,整日里坐在轮椅上装瘸子的书生。 李斯年收回看着程彦的目光,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早知如此,他就该一早便与程彦说清楚,而不是等到程彦这般兴高采烈去找李夜城的时候,才与程彦说他的喜欢。 许是李斯年面上的落寞之色太过明显,程彦终于发觉了他的情绪低落,便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天气转凉,李斯年的身体又不算强壮,别是受了凉感冒了吧? 这般想着,程彦探出手,放在李斯年的额头上,去量李斯年的体温。 李斯年被她突然间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她精致的小脸近在咫尺间,秋水似的眸子里含着关切,清楚地映着他的脸。 寒风卷着梅枝上的雪花与梅花,拂面而过,桃花的清幽沁人心脾,和着程彦身上特有的甜腻花香,闯入李斯年的五脏六腑。 李斯年眸光闪了一下,心思转了又转。 ——若程彦心有李夜城,当会在与他相处之时注意分寸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毫不顾忌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大夏虽然民风开放,可男子与女子之间一旦定了情,便会恪守本分,不会再招惹其他人。 程彦现在的行为,可与恪守本分没甚关系。 李斯年笑了起来。 笑自己的多心,也笑自己的患得患失。 他的小翁主,在他百般逗弄下尚且不开窍,怎么会在木头一般的李夜城面前突然间便明白了情为何物? 更何况,他的小翁主在去雍州城之前,是一直将李夜城当做兄长看待的,与李夜城相处之时注意分寸,是因为李夜城身份尴尬,年幼之时备受磨难,她的小翁主心善,怕勾起李夜城的伤心事,才会处处留心,时时留意。 她今日去找李夜城,才不是为了甚么儿女之情,而是单纯的庆祝一下。 庆祝李夜城苦尽甘来,认祖归宗,继承父亲镇远侯的遗志与威望。 “你笑什么?” 程彦有些意外。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不会来大姨妈,她几乎都怀疑李斯年是不是月事时间到了,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善变,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斯年抬起手,覆在程彦的手背上,轻笑道:“我无事。” 不过是刚才钻了牛角尖。 李斯年额头并不烫,又这般说话,程彦便不再担心,道:“无事便好,我去找兄长了。” 她与李夜城的事情,还是尽早说明白的好。 之前没有说开,一是因为李夜城从不曾说过喜欢她,二么,也担心让战场上李夜城分心,从而无心战事,导致在冲阵之时有生命危险。 如今李夜城封侯,她也该跟李夜城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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