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衣山匪连忙收起了刀,说:“二当家,那女的是鲁农未过门的妻子。” 林季同笑了起来,“我早上走的时候,鲁农是孤家寡人,这一天时间,就寻到一门亲事了?” 棕衣山匪摸摸鼻子,模模糊糊地说:“山里迷路的姑娘嘛,撞上了也是缘分。” 林季同低了低头,抬起时凝起神色。虽瘦,却有威严,“姑娘走到这里,表明她不乐意这门亲事。我已讲好,明日天亮就送她下山。” 棕衣山匪挠挠头。二当家比鲁头领地位高,听二当家的没错了。 这边一群人走到路口。 那边一个壮汉冲上来,焦急说道:“二当家,慕二公子要杀进来了。” 这群山匪不知道慕二公子的名字,整日跟着“二公子”这一叫法。 林季同皱眉,略有迟疑:“慕……二公子?” 壮汉指指二十,“这个女的是慕二公子的人。” 林季同打量二十,问:“你是慕二公子的人?” 二十点头,缩起了肩。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壮汉说:“慕二公子扬言要我们福寨陪葬,鲁农出去迎战了。” “太莽撞了!”林季同的脸上更加苍白了。“赶快去救鲁农。” 林季同转向棕衣山匪,咳嗽几声,说:“我头晕乏力,不便出战。我教你一法,约莫……”他看了二十一眼,“约莫可以让慕二公子舒心些。” —— 慕锦才说完“自寻死路”四个字。 鲁农双脚分开,使劲踩实地面,挺了挺刀。 慕锦敛眉。 千钧一发之际,山寨里拉起一个大嗓门,“头领,那逃跑的姑娘回来了!那逃跑的姑娘回来了!” “逃跑?”慕锦嘴皮动了动,忽然轻轻摇扇,扇起风了。 棕衣山匪不知是不是在这山上喊惯了,嗓门如洪钟,不仅说给鲁农听,同时说给慕锦听,喊道:“那姑娘委屈落泪,不愿意咋办啊?” 寸奔注意到,方才杀气腾腾的二公子,此时狂戾散了大半,正幸灾乐祸地看着鲁农。 鲁农吐出一口浊气,一手拽起红衣领口,彰显新郎官身份。“成了亲,她自然就乐意了。” “莽夫。”慕锦轻哼,“强取豪夺,嘴皮上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忠义之士。” 鲁农忍无可忍了,他能当得头领,也有两把刷子,大刀一震,结实的右手粗臂将红衣绷得紧迫。 棕衣山匪连忙冲下来,拉住鲁农。他收起大嗓门,声音压得极低,在鲁农耳边说:“二当家回来了,他说,别招惹慕二公子。” 鲁农吹胡子瞪眼。但山寨也是讲规矩的。当家的有令,鲁农不得不从。他看一眼逍遥自在的慕锦,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撕烂慕锦那张脸。 棕衣山匪死死拉住鲁农,又说:“二当家吩咐,放那位姑娘下山。” 鲁农犹豫。 棕衣山匪又说:“姑娘不肯嫁人,你强取豪夺,坏了山寨规矩。二当家让你自动领罚。” 这倒将鲁农说得理亏了。他一大老爷们,有点儿委屈。他又不嫌弃她是哑巴。讲好了,成亲以后,他一定疼爱她。她怎就不乐意。 鲁农气愤难平,蓄力待发的右手猛地砍向山石。 山石碎裂,反震到他的胸膛,心口闷气才算纾解。他见到,娇小的二十颤悠悠自寨口走来,跟小兔子一样。 女人以后再抢,二当家只有一个。当然听二当家的。“别怕,我不伤你。”鲁农收了刀。 二十见他没有因为自己逃离而生气,松了口气。她感激地向他笑了笑。 鲁农往回走。 看着二十身上的灰土外衣,慕锦捻了捻自己的红披风,朝她说:“过来。” 二十正在过去,只是脚下如龟速。她思索,这回又该如何应付二公子。 慕锦说:“你还能再慢一点吗?” 当然可以,于是她更慢了,向前两步,后退三步。 慕锦没了耐心,从马上飞身跃起,直奔二十。 此时没有绢帕,仓皇之间,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等他到跟前,她才惊觉自己干了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