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单手叉腰:“问你话呢,你们谁啊?” 丫鬟答:“这是二公子的夫人,还不行礼?” 十四呵笑一声,侧过身,柳腰斜向苏燕箐:“我是二公子的人,行的是二公子的礼。” 丫鬟怒斥:“放肆!” “银杏。”苏燕箐唤道。 银杏立即退回到苏燕箐身边,前一瞬仰面朝天的脸,在主子面前低得额头都见不到了。 苏燕箐看了一眼十四的腰牌,“我前些日子多有不适,幸得掩日楼妹妹伺候夫君。这趟前来见见那位妹妹。” 十四向来泼辣直爽,想吵就动口,想打也动手,她学不来阳奉阴违,不冷不热应了声:“哦。” “二十妹妹呢?”苏燕箐嫣然一笑。 二十收拾了绣线,拉开门闩,走出房间,必恭必敬地行礼。 苏燕箐的柳叶眉蹙了一下。 京城无人不知,慕二公子的侍妾们娇美似花。眼前这位五官寡淡,貌不惊人,在侍妾之中当是劣势。 大婚当日,慕二公子选了她,而且之后十几日,他没有再找过谁。 苏燕箐仔细打量二十:“你就是二十?” 二十低眉顺眼。 苏燕箐说:“回话。”她早知,二公子成亲那天,上了一个哑巴的床。她这句“回话”,无非刁难二十罢了。 二十稍稍抬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摆摆手。 “你是哑巴?”苏燕箐故作惊讶。 二十点了点头。 输给一个姿色平庸的哑巴,几番滋味转在苏燕箐的心头。 慕、苏亲事虽是生意,可她对慕锦一见倾心了。 她早有听闻,慕二公子风华绝代。苏燕箐身为苏家大小姐,又是京城六秀之一,眼高于顶,自然是傲慢的。她认为慕锦不过徒有虚名。苏老爷有意联姻,她讥笑说:“慕二公子品行不端,京城人尽皆知,爹爹是想把女儿推火坑吗?” 数月前,苏家邀请慕锦商谈,她偶然间撞到了他,险些跌落楼阁。惊险一刻,一只手掌揽上了她的腰。她回眸对上慕锦的笑眼,才知传闻不假,她瞬间芳心大乱。 爹爹说,攀上慕家的这门亲,生意场上可以说无往不利了。 亲是结了,但慕二公子的莺莺燕燕,着实碍眼。她自然要一一除去。 苏燕箐问:“你可懂手语?” 二十摇头。 “那与我家夫君是如何说话?” 二十还是摇头。 隔空喊了两句话,苏燕箐再度把二十从头看到脚,没发现其有何过人之处。兴许是慕锦另有癖好,才收了位哑巴。 哑巴是好,吹不动枕边风,搬弄不了是非。 不过,大婚之日的委屈仍记在苏燕箐的心上。她勾起了唇,“哑巴就该安生些,否则将来聋了、瞎了,就只剩一具暖床的身子了。” 二十面上惶恐,立即躬下腰。 苏燕箐笑了一声。比起十五,二十胆怯懦弱,无美貌,无性格。对付起来易如反掌。 苏燕箐长袖一甩,眼角含笑,转身离开。 一行人消失在转角。 十四斜着眼:“黄鼠狼拜年。”说完静了一会,她捧腹大笑:“成亲守空房,她也好意思编造借口。” 院落清清净静,无人应声。自小九离开后,其他人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十四讨了个没趣,朝二十说:“这女的上花苑好几回了,拿小九爹娘性命要挟,才逼得小九离开。你别被抓到把柄。” 二十笑笑,表达谢意。 如果苏燕箐可以助她离开,那是再好不过。 —— 苏燕箐上掩日楼的事,传到慕锦的耳中,是三天后。 他前些天去了镇南城,这日刚回来。 踏进崩山居,见到木桥边的几株半枝莲,他想起自己娶了个妻子。他向寸奔询问苏燕箐近日起居。 寸奔无言。他一直跟在慕锦身边,去的也是镇南城,哪里知道府内夫人的行踪。 寸奔招来了马总管。 马总管如实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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