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去,她在宦官们的瞠目结舌中一把抓起块牌子,又胡乱塞向皇帝:“翻这个了!” 贺玄时一怔。 他方才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并未注意这一托盘中都有什么牌子。 见她这般,他忙怀着好奇将牌子接过,翻过来一瞧,上面端然写着寥寥十字: 庆玉宫朝露轩,窈姬夏氏。 他愣得更深,她还无知无觉,神情严肃地拍一拍他执着牌子的手:“好不好?” “阿姒你……”贺玄时僵在那儿。 定一定神,他决定还是要跟她说清楚,告诉她她醉着,他不能乘人之危。 可迎上她的含情醉眼,他张开口,说出的却是:“这可是你塞给朕的。” 第48章 侍驾 屋里一丁点旁的响声都没有, 几个宦官仿佛连呼吸都停了。 皇帝翻牌子,虽称不上什么“大事”“要事”, 却也从未见过哪个嫔妃胆子这样大。 而皇帝,竟又偏还不恼。 几个宦官一时都觉见了奇景, 静静竖着耳朵听、静静用余光看,就见窈姬娘子眼角溢出美艳的笑,重重地点两下头、又仰起脸来:“可不就是臣妾给皇上的!” 微不可寻的,皇帝吁出一口气来。 略转过头,他讲那枚窄窄的绿头牌丢回托盘上, 是扣着放的,字朝下, 一如平常“翻”了哪枚牌子。 几名宦官心领神会,无声地起身,迅速端着托盘退出房门。 贺玄时复又看看夏云姒, 她也望着他,醉醺醺地笑一下,倒回床上。 扯一个哈欠,她忽而皱起眉, 扬音便唤:“莺时!” 贺玄时:“叫莺时干什么?” 她又撑着要起来,满脸的嫌弃:“哪来的一股子酒味, 臣妾去盥洗。” 说完就下床,莺时赶紧扶她, 又匆忙招呼燕时她们备水, 侍奉夏云姒漱口洗脸。 贺玄时坐在床边看着她们忙, 好几次她脚下都不受控制地打趔趄,他便惊得下意识要去搀扶。不过近前的宫女们自比他动作快,每每都将她扶稳了,不曾让她摔着过。 漱了口、又洗了脸,还坐去妆台前通了会儿头。她的醉意却还是一点都没缓解,回到床上时浑身都软绵绵的,自也没什么礼数,伸手便勾住他的脖子:“皇上……” 莺时等几个宫女都还是待嫁姑娘,见状双颊通红,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一福,赶忙告退。 屋内安静,只余烛火照着床帐,映出一派温馨旖旎之色。 他偏过头,与她额头相触,声音隐忍克制:“你醉了。” 可她眉眼弯弯,摇一摇头:“臣妾清醒得很。” 说着阖眸,呢喃轻唤:“姐夫。” 他心底忽而被什么一击,随之而来的却非清醒,反有一股欲火翻涌而上! 这感觉,形同入魔。 止不住的邪意迅速升腾、将他包裹,残存的理智被一分分吞噬。 他从来不知道,她这声姐夫竟能这样令她着魔。 冲破屏障的诡异畅快、不为人知的私心皆因这短短两字被尽数撩起,犹如江河汇成海一般汇做占有欲,将他的那最后一丁点儿克制冲得粉碎! 他定定地看着她,深沉的声音听来略有点危险,像是猛兽面对猎物:“还叫姐夫,抗旨不遵。朕要罚你了。” 一声媚笑,她搭在他肩头的胳膊愈发随意,身子也完全倾过来,千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