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他感恩戴德。 是他救了你。 突然,眼底落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 沈何晏怔了怔,抬头。 沈京墨站在他面前,微微躬身,向他伸出一只手。 沈何晏只是愣怔着,心底开始打小鼓,不知他这是在跟他讲和,还是在跟他缔结什么心照不宣的契约—— 譬如,我用一百亿买了你的命,你去跟陈旖旎解释一切,解除婚约。 沈京墨虽没这么明说,但目的显然不言而喻。 他好像,从来都是不急不缓的。从来不担心真的会失去她,就算是她跟别的男人订了婚,他也不认为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沈何晏用胳膊撑了撑自己,没去迎他的手,勉强地,想从地上起来。 沈京墨见状嘲弄般地笑了笑,然后主动搀扶他一下。 沈何晏刚意识到他并没这么好心时,他就在搀他站起的同时,淡笑着嘱咐了一句: “回去记得把你的事跟该解释的人解释清楚。” “……” 他温和地凝视他:“何晏,你长大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要哥哥去替你解决,对吗?” ……倒真像个一副劳心劳力,为他操透了心的好哥哥。 沈何晏正腹诽,沈京墨已放开了他,向门边走去。 开门前,他又回头叮咛了一句:“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他又见沈何晏踟蹰,又笑着问:“或者,你还想试试看?” “……” 沈何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嗫嚅了一下唇,垂了垂脑袋,跟他出去了。 * 杜兰芝见沈何晏满身伤痕地进了门,又怨又心疼。她伏在沙发上,瞧着一前一后的兄弟俩,涕泗横流地哭了起来。 却不是在心疼沈何晏受伤多重,矛头,居然全对着沈京墨: “一百亿啊,说给就给了?!公司一半股份就让出去啦?!你真是胡来!京墨——你以前也不是这么一个鲁莽的孩子!这次怎么这么不清醒?!你爷爷要是还活着,得又被你气死过去一次!” 沈京墨脱下外套递给一边的佣人,表情淡淡的,嘱咐他们给沈何晏拿点儿消炎的药过来。 他没直接带沈何晏去医院,是知道奶奶着急,想让沈何晏过来先跟家里人解释清楚。如此才是当务之急。 今天一整天他电话都要被打爆,轮番的,都是来盘问他沈何晏到底出了什么事,sr到底怎么了的人。 毕竟前几天沈何晏还风风光光地办了订婚宴,如今,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几天媒体那边说什么的也都有,说沈何晏被绑架的有,算是摸到点儿边,说他被黑社会杀了抛尸的也有,杜兰芝都快急疯了。 杜兰芝见沈京墨一脸闲散淡然地过来,跟没什么情绪似的,好像割让公司股份的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登时更火大。 可此事确实怨不到他头上,于是,又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沈何晏: “你啊你,胆子不小!四五年前你多大?二十岁啊,二十岁!就随随便便要跟人私定终身!要结婚也就算了,秦家小姐家世好,跟你也般配,也不是不行——” 沈何晏望了她眼,嘟囔了下,自觉没理,没敢吱声。 “——你呢!又跟阮慈家的那个小妖精订婚了!背信弃义!难怪人家要打你,活该!” 佣人脸色悻悻地过来给沈何晏敷药,刚一碰伤口,沈何晏就痛得咬牙切齿。 却是被堵的一字都说不出,只得暗自咬牙。 瞧着对面沈京墨也勾唇朝他笑,仿佛也在骂他活该。 “我真是奇了怪了!” 杜兰芝说着,矛头又对准坐在沙发一侧,抽着烟缄默不语的沈京墨,气登时不打一处来。 “陈旖旎到底是个什么妖精,给你们兄弟俩一个个迷成这样——我以前觉得京墨爱玩儿,结婚前怎么玩,跟谁玩都没关系——” “何晏呢!”又数落起沈何晏,“不稳重,直接跟她订婚了!先斩后奏的——你们是没见那天那个死丫头对我得意洋洋的样子!攀上我们家了啊——本事不小!” 杜兰芝左右甩头,一会儿数落沈何晏,一会儿又去训斥沈京墨,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最后暴躁道:“当年她妈气死了你们爷爷,现在你们俩联合起来要跟她一起气死我啊!” 噼里啪啦的一通轰炸,沈京墨与沈何晏竟都是不约而同的沉默。谁也不吱声。 一阵猝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我的。” 沈京墨看了眼手机,捻灭了烟,朝杜兰芝笑笑,起身走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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