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这样可不好。当初是秦小姐和她父亲支持你出道,那些年你一人在英国,他们一家还给你帮了不少忙,这么多年对你也多有关照。” “出道之前你擅自跟她有了婚约,我也没干预过你,觉得你喜欢就好,你现在又一句话不说突然跟别人公开了恋情——你这样,闹得我们两家都很难看。” “……”沈何晏动了动唇,几欲开口,却没说出话。 沈京墨起身,插着兜,站到舷窗那边,眺望一片平静的海平面,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你和谁交往的确不关我的事,在你出道前或者出道后,跟谁分分合合,也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告诉过你吧,让你先管好你自己,别做多余的事——” 他又冷冷回头看着沈何晏。半侧身形仿佛与冷柔月色融为一体,语气也极为冷冽: “也别碰我的人。” “……” 沈何晏那会儿过来找沈京墨见不到人,秦一诺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不知是这些天的第几个电话,她以各种方式,各种人的手机号,妄图联系到他。 即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了分手。 自从他上月从英国回来,就刻意地不去接她电话了。他们之间,总要有人走的彻底决绝,才能给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画上句点。 可他知道一接起来,不是听她哭,就是听她哭。这种情况这些年太多太多了,简直烦不胜烦。 沈京墨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出去了,最后淡觑了他一眼:“别再去做多余的事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先解决掉你自己的事。” “——多余的事?” 沈何晏得知他与秦一诺联系过,就大为不快,而刚才听到那句“别碰我的人”,又怄了一心口的火。 什么叫他的人? 沈何晏越想越燥怒,忽然提了一口气,也站起来,隔着一道桌子,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沈京墨说: “你做的才叫多余的事吧?你都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插手?你口口声声说的‘你的人’,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忘了吗?” “你也说了,我和谁交往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但你为什么每次非要插一脚,然后再假惺惺地跟我说一大堆的好话?沈京墨,你总在我面前装好人累不累?” 沈何晏按了一下椅背,推回了桌子下,传来“叮咣——”一声。 好像是把兄弟多年,唯一一丝仅剩的情分,都摔得破碎。 他最后漠然地觑了一眼沈京墨,“那我也最后告诉你一句——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我也不是没你就不行!不要好像到最后事事都是你的功劳。” 话音一落,他抬脚就走。 擦着沈京墨的肩膀过去时,臂弯突然被从后狠拽过去,他又被拉了回去。 他们再次面对着面。 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锋芒,比之从前,尖锐到了极点。 沈京墨比沈何晏高一些,面无表情地低睨着他,金丝边半框眼镜下,一双眼深沉不见底。 小半晌,他的脸上,才稍稍有了一丝,与今晚开始到现在的漫不经心相比,截然不同的情绪。 他薄唇微启开,压低了声线,沉缓而克制地说: “至少,我不会在我自己的事解决之前,随随便便跟谁说我要和她结婚。” “……” 沈何晏还没辨识出他脸上一闪而过,是怎样一种的复杂情绪,沈京墨就放开了他的胳膊。 拉开舱门,率先走了出去。 * 陈旖旎跟cindy约在晚上十点。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跟温烺一起去见cindy。对方的助理却过来说,cindy今晚只见她一个人。 温烺抓心挠肺地难受,还说cindy这“只见陈旖旎”的行事风格,居然跟沈京墨莫名的像。 陈旖旎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遥遥一望,游艇从港城南海岸出来,已经快到了北海岸那边了。 游艇上的一个个舱间内,灯火星星点点。 她远远眺望,能看到港北港湾广场那个巨大的发着光的摩天轮。 快要转完一圈儿了。 今夜,海面倒是很平静,比之下午风小了不少。 她裹紧了风衣外套,站着吹了会儿风。周身的燥意已经慢慢地随风消散掉了。 她却仍有些烦躁,最后掸了掸烟灰,转身离开了甲板。 沿着长梯,走上二层甲板,一路过去到最里,找到了一扇隐隐透着光的船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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