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略有些热烫的脸颊,“起床记得吃药。” “……”她正要开口,他拇指按住她柔软的唇。堵住了她那些满是锋芒刻意想激怒他的话。 他眸色冷冷,蓄满了警告,却还是温声地微笑着:“感冒药。别等我亲自喂你。” 她没好气地别开脸,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了,不再理他。 很快就察觉到他离开,远处门边传来声轻响。 接着,满室俱寂。 她看了会儿床空荡荡的另半边,想到昨晚在浴缸里做的梦,心口也空荡荡的。 不知不觉困倦异常地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 再醒来,朦胧里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整个人都惊醒了。 更迭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梦,最后越来越清醒,才想起今天还有一部分的拍摄任务,还要在他们lamour自己的影棚给其他几个内页model拍摄。 她昨天还跟江星窈夸下海口,今天要给她补拍。 想想就头痛。 头痛欲裂地缩在床上,感冒没完全好,嗓子还是很痛。她涣散着目光看着窗发了一会儿呆,整理了一下情绪起了床。 手机静得出奇。 睡到了这个点儿,居然只有阮慈打来了一通未接电话。全公司上下没一个人联系她。就连平时她晚个三五分钟都能打个电话轰炸一通的温烺都没动静。 照例让楚觅过来接她去公司,楚觅在车上也并未多说什么。 好奇怪。 清早十一点半,lamour所在的港南天鹅坪时尚大厦已忙碌运作了好几个小时。 一路上去,周围来往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的形色男女。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熟悉的明星面孔。 陈旖旎虽还病着,却全无病态。踩着优雅的步伐徐徐穿梭过人群。 虽每日在此穿梭往来,一袭旗袍身段优雅婀娜的女人依然引来了频频侧目。 多的是惊诧于她的特立独行,艳光逼人。 当然,也不乏有人投来的目光盛满了不善。 在业内,几乎无人不知陈旖旎的名字。 lamour两年前在法国一经创办,以风头无两之势强势游走在各大秀场,每次都能成为新一季度的时尚风向标。 前些年她的工作重心都在国外,去年她回国,就此和团队驻扎在港南天鹅坪时尚大厦的顶三层。 这栋楼里汇聚着代表业内顶尖水平的设计师,被她压在下面的,可都是些蠢蠢欲动的界内前辈们。 往常乘电梯,在大楼里穿梭上下,都能收到各样尖锐的目光。 他们都怀疑她做不了多大,不出多久就会关门歇业,从此在业内销声匿迹——毕竟,许多人都是如此。 直到几个月前宣布了品牌时尚专刊《lamour》创刊,还即将在两个月后举办2020aw·lamour秋冬大秀。 就算她再低调不动声色,经此一举,也暗暗昭示出了要在界内立足的野心。圈内但凡有点灵敏嗅觉的人,都有了危机感。 何况,今天还多了点儿别的讨论度。 楚觅紧跟在陈旖旎身后步入电梯,匆匆汇报着最新收到的消息: “总监,温副总监说上午的拍摄都结束了,下午两点进行下一轮,负责拍摄的还是sr指派过来的摄影师。中午两点有个会议,sr那边派了人来帮我们做内页版块,总编要你一起去。” 电梯门在眼前关闭。 头顶白灼的光线晃得人双眼生疼。感冒未愈,陈旖旎不由地有些眩晕,稍稍在密闭空间里平缓了一番呼吸,轻轻地“嗯”了声。 然后,又觉得什么不太对劲儿。 回味了一下楚觅刚才的话,在楚觅要汇报接下来的工作时,她适时地打断了:“下午来拍摄的是谁?” 楚觅眨眨眼,满脸不解:“就是sr的御用摄影师……” 陈旖旎要张口的一瞬,忽然一下就沉默了。 怪不得总觉得上个楼都觉得前前后后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估计这事儿都传遍了。 这事儿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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