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帐中,一言不发,手持长剑,不让任何人近身。 仙帐里有几名鞠陵仙山的修士,但他们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魏临观,并不敢上前招惹魏千芊。 魏临观躺在榻上,气息平稳但微弱,性命无碍,但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 魏井爻也在,他站立一旁,表面温和,语气却十分果决,道:“芊儿,快让开,为父这就派人送兄长回家医治,晚了只怕会耽搁伤情。” 魏千芊移动了脚步,更加谨慎地挡在大伯身前,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的身形有些颤抖,可她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用手中的剑指向了自己父亲。 魏井爻有心上前将她打开,又怕她暴起伤人,一时左右为难,只得摇头叹息道:“……忤逆,忤逆啊!” 看得出来,这父女俩已经在帐中对峙了好一会儿了。 魏井爻略微偏了偏头,看到了李越白及其手下的身影,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帐中情景,索性不闪不避,直接开口道:“穆仙师,此番让您见笑了。” “哦?”李越白向前一步,迈入帐中。 魏井爻心中清楚,方才,虽然自己女儿污蔑了玉天玑,但是自己并没有替女儿说话,并没有当众和昆仑撕破脸,还是可以遮掩一下的。 “方才,我命人带兄长回鞠陵好好医治,可我这女儿,却百般阻挠,不让我把人带走,竟然还对我拔剑相向。”魏井爻长叹道:“这样的逆女,我是无法管教了,不如交给昆仑惩处,也算赎清罪过。” “令千金为何……?”李越白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小女不知道受了何人蛊惑,最近行为癫狂诡异,先是拒绝了和昆仑仙主的婚事,又是当着各大仙门的面,对昆仑仙主口出污蔑之言!”魏井爻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神色,怒气冲冲地痛陈自己女儿的罪过,恨恨道:“幸而穆仙师沉着冷静,化解危局,这才没有让众人上了这个逆女的当!” “事情已经过去,魏仙长不必自责。”李越白不动声色道。 “昆仑仙山的医者虽然医术高明,毕竟不了解兄长的体质,兄长的伤势只有回到鞠陵仙山才好医治,再拖下去,怕是不妙。”魏井爻叹道:“芊儿不知中了什么魔,硬是不肯。” “骨肉至亲,魏仙长只要好好劝说,令千金定然会回心转意的。”李越白道:“鄙人看来,令千金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恐怕不成,不成啊。”魏井爻连连摇头:“我已苦口婆心劝她多时,她却毫无回心转意之意,只怕是心魔已深。” “那该如何是好?” “依在下看,既然小女有罪,那就应当受罚。”魏井爻道:“应当由昆仑出面将她幽禁,令她好好面壁思过。” “令千金是鞠陵仙山的女修,怎好由昆仑出面惩处……”李越白面露难色。 “小女诬陷了昆仑仙主,丢尽了鞠陵仙山的脸,在下怎好意思加以庇护。”魏井爻叹道。 李越白望向魏千芊,只见她双眉紧锁,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满是焦虑和痛苦,却是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放下。 “也只得如此了。”李越白不得不接受了魏井爻的请求,对魏千芊道:“还请放下手中兵刃,不然鄙人只能……” “不,不能让父亲把大伯带走!”魏千芊终于喊了出来,声音惊惶失措。 “为何?”李越白一震。 “因为……因为……”魏千芊很想继续说下去,却说不出口。 李越白身后的手下们,见她一直支支吾吾,反复无常,早已耗尽了耐心,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她逮捕归案,然后好好问个清楚。 “无碍,不说也罢。”李越白缓缓道:“鄙人可以替你说。” “……”魏千芊闭了闭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想说,是魏井爻刺伤了魏临观。”李越白道:“而且,魏井爻表面上说的是要将魏临观送回鞠陵仙山医治,实际上,是打算在路上杀人灭口。” 魏千芊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表明了李越白说得是对的。 “什……什么?”魏井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