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针对自己,所有人都不肯给自己和母亲活路。 浓郁到几乎化作实质的恨,随着泪自眼中滚滚而落。 她无错,她娘也无错! 都是虞华绮的错! 原本她和娘已经回家,往事如尘,再无人提起,都怪虞华绮,找来这些人,重提当年旧事。 虞华绮是存心想害死她们母女! 虞华绮才是最恶毒的! 虞歆死死盯着虞华绮,黑沉的眼底已然不存理智,趁着徐嬷嬷松懈的片刻,猛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扑过去划向虞华绮的脸。 她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蛇蝎美人面,虞华绮拿什么蛊惑皇帝,拿什么母仪天下! 虞歆的突然发难,吓坏了屋内一干人等。 好在虞华绮身手不错,旋身躲过虞歆的袭击,一脚踩在虞歆右手手背。 徐嬷嬷等吓了个半死,见状赶紧冲过去,七手八脚地制住虞歆。 虞老夫人见虞歆这般狠毒,黑沉着脸,命人将她打三十手板,即刻送往祖宅,无令永不得出。 虞歆待要反抗,却被徐嬷嬷堵住了嘴,呜咽着说不出话。 前厅这边已经处理完毕,可虞父那儿却毫无消息,周氏也不知是死是活。 按理说,周氏害死人,该交由官府处置,可虞父恨毒了她,定会动用私刑。虞老夫人让虞翰远去看看,能劝便劝,即便周氏该死,也应由官府执刑,虞父实在不必为这样的人,双手染血。 虞翰远领命而去。 他也不想周氏死在父亲手里,理由却与祖母不同。 他是见过生母,是被生母抱过哄过的,得知生母为周氏所害,心里的恨,比起虞父只重不轻。 周氏该死,但不该死在虞家,不该占着虞夫人的位置。 秋意渐深,猎猎寒风击落枝头枯叶,枯叶飘落在地,很快被遍地鲜血染红。 虞翰远步入澹明轩,见周氏被长鞭打得皮开肉绽,冷眼看了许久,直到周氏几乎断气,才上前阻止虞父。 “父亲,她若现在死了,就是以虞家妇的身份死的。” “留她一口气,写了休书,送她去府衙吧。我想,母亲也不希望这样肮脏的人,死后牌位进虞家宗祠,与她并列。” 虞父眼底的恨并未褪去,他被周氏死在虞家的后事恶心到,命人给奄奄一息的周氏灌了参汤,将周氏与休书,通通扔到周家大门外。 随后,他就去报了官。 寒风凛冽,周氏衣衫破碎,鲜血和尘埃让她肮脏而狼狈,她看着虞父绝情远去的背影,气若游丝地喃喃:“虞斯,你就这么恨我,这般恨我……我只是爱你啊……” “我爱错了吗?” 周家发现大门外的周氏和休书,霎时闹得沸沸扬扬,要去虞家讨个公道,正当此时,衙役找上了门。 话分两头。 虞父回到虞家,开了祠堂,取出族谱,划去周氏的姓名。他握笔的手微顿,随后厌恶地划去虞歆的名字。 他处理完一切,实在按捺不住心头哀痛,昏倒在祠堂。 虞华绮正在存谨堂安慰祖母,听闻此事,立刻派了褚鲛去看,未几,自己也前往祠堂。 静谧的祠堂内,褚鲛给虞父号完脉,只说虞父这是心病,非药石能医,故而只开了个安神方,命药童去煎。 此刻虞父昏迷着,钟仪在存谨堂陪虞老夫人,虞华绮和虞翰远两兄妹便站在祠堂外,慢慢说了些知心话。 谈话内容,多是有关程雁琳的。 虞华绮没见过生母,自幼便喜欢从哥哥口中,一遍遍听她的故事。 近日时常有雨。 两人说着说着,天色渐暗,风声大作,似有雨意。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