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大会这么多年比下来,有像他俩这样争着抢着把胜利拱手让人的吗? 然而,由于谢轻言先一步认输,裁决的真人自然公事公办,宣布江宴秋胜利。 江宴秋:“……”他无语道:“你这是耍赖吧轻言,还能这样的吗。” 谢轻言却狡谐一笑:“你只让我全力比试,不要放水,又没规定其他的。” 江宴秋:“……” 这倒也是。 “况且……”谢轻言眉毛微挑,嘴角扬起:“如果是实战中真刀实剑地砍下去,的确是我输了。人没了脑袋会死,我的剑却并非正好命中你的心脏。” 的确,他的剑偏了一寸,即使没入江宴秋的胸膛,也惊险地正好避开了心脏的位置,不会造成致命伤。 江宴秋叹了口气:“好吧,那这次私下算我们平手。” 他俩之前在剑道课上还有个记分册,专门记录两人的输赢场次。 数量也是惊人的一致。 “走,”江宴秋哥俩好地揽过谢轻言的肩膀:“一会儿烫火锅去。” 谢轻言转过脸,轻轻一笑。 “嗯,”他轻快答道,两人并排的背影越走越远:“多烫点灵牛吧……” ——他在这个人那里,永远是输家。 因为即使他自己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也永远不会将剑,真的指向这个人的心脏。! 第117章 当日下午的另一场比赛,江宴秋赢得也并不轻松。 对手是长墟剑宗的剑修,经验相当丰富,剑法也十分老道,但江宴秋脑子里装着一堆事,没耐心慢悠悠地打,几十个回合下来,就挑落了对方的剑。 长墟剑宗的那位倒是十分豁达,干脆利落道:“是在下输了,庐陵江氏的凤凰剑法、昆仑的剑修果然名不虚传。” 他其实并不算完全落败,只是身为剑修的尊严不容许让他在自己的剑被挑落后还不认输,这份胸襟和风骨倒是令不少人动容。 江宴秋也行了一礼:“抱歉,多有得罪。”刚刚的打法确实粗暴了些,对不住了对面的小哥。 对面洒脱一笑:“这算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改日要是有机会,我再向江道友讨教一番。” 今日两场比完,这届的剑道大会便已进入尾声。 明天,就是决赛了。 .暮色四合。 江宴秋浑身上下贴满隐身符和匿气符,把自己贴得活像前朝僵尸。 务必保证今夜这趟望月塔之行的安全性。 现在哪怕是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江宴秋也有把握让对方当个睁眼瞎,完全发现不了自己。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地牢里关着的左玉。 昨天三番五次想问个究竟,都意外被人打断,江宴秋今晚只得再次潜入望月塔。 他的怨气简直比鬼还大。 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隐匿了身形。 ——今夜的望月塔,竟然有众多巡逻队严守以待,在各个死角不断盘查。 一群群上玄修士面无表情地提着烛台,手上还举着特质的灵灯。 被这东西一照,管你是妖邪魔物还是贴了匿气符的修士,通通无所遁形。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也只有塔楼入口处安排了一个修士值守,今晚怎么这么多人? 白色巨塔简直被围成了铜墙铁壁,饶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江宴秋先前怎么也没料到,今夜会是这般情境。 但越是这样严防死守,无比重视……就越是昭示着,他先前的警惕和预感是对的。 左玉之事,恐怕真没那么简单——真相怕是另有隐情,而不是如那人所说,什么“走火入魔后戕害同门”! 但问题是,今日这望月塔,看得也太严实了。 江宴秋远远观察了半晌,直到巡逻弟子提着烛灯朝他藏匿的方向走来,才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别院,江宴秋先是解下披风,再将原先贴好的符咒一张张撕下来,烛光跳跃,倒映在他沉静的目光里。 明日就是决赛了啊…… 要是一切顺利,明日的现在,他已经坐上回昆仑的飞舟,快活地在他的凤栖峰泡澡了。 江宴秋倒宁愿这一切只是他想多的瞎操心,实际上什么事也没有。 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