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十分警惕。 “既然是你害得我一个人在此处镇压魔气……那不如留下来陪我好了。”对方用一种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十分理所当然道:“正好我一个人在此处也闲得慌,像你这种有意思的小凤凰,正好留下来给我解闷。” 江宴秋:“!” 他瞬间如临大敌。 万万不可啊! 他的肉身还在外面昏迷不醒呢! 这副人格虽然跟剑尊长相一模一样,但他肆意妄为的神情,和周身的邪气,摆明了他跟外面那个“郁含朝”压根不是一类人——一看就是很会欺负鸟的那种坏蛋! “哦?”被他当机立断、想也不想地拒绝,副人格十分不悦:“天天去殒剑峰跟他练剑,我看你倒是乐意得很。‘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这能是一码事吗大哥! 江宴秋试图摆事实讲道理:“您是乘虚境、半步飞升的剑尊大人,可我只是一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凝元境啊!要是灵体长期离体,那我的肉身怎么办?总不能几十年不吃不喝不动弹吧?” 没想到,副人格丝毫不把这个问题放在眼里,施施然道:“我这里多的是魂修的功法,有我在,你还怕凭借神魂修不到化神?” 江宴秋:“……” 草,草率了。 这人竟然真有办法。 但是谁想当魂修啊混蛋!他山下还有那么多零嘴锅子特色地方菜没吃过呢!要是这点乐趣都被剥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我还有亲人朋友呢,要是灵体一辈子都不出去,外头的我权当是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副人格的笑容凝固了。 江宴秋心里咯噔一声。 哦豁,他不会是戳到这家伙的痛处了吧。 ……难道剑尊平日独来独往,并非不喜与人交谈往来,而是没有亲人朋友? 这的确是极有可能的。因为外界关于剑尊的传闻那么多,唯独没提到过这一点。 郁含朝高处不胜寒惯了,这种人孤独才是常态啊,哪有人会胆子这么大跟剑尊做朋友的? 自觉失言,江宴秋颤颤巍巍地在副人格眼前晃了两下手:“哈哈,剑尊大人,我乱说的,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副人格沉默良久,一把拽住江宴秋颤抖着在他面前晃荡的那只手。 他猝然发力,江宴秋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他身上。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千万不能对剑尊大人如此无礼,他才堪堪在距离对方胸膛几寸前重新站稳,没有失礼地直接栽倒在对方雪白的道袍上。 呼,还好还好。 江宴秋松了口气,却没看到对方似乎撇了下嘴角,“啧”了一声。 “知道就好,既然这样,那你来当我的‘亲人朋友’不就行了。”副人格好整以暇地嘻嘻笑道:“这样你便不用担忧我作为你的亲人朋友会难过了。” 好家伙,套娃是吧。 江宴秋被对方的诡辩深深震撼。 如此厚颜无耻之话,也能从与剑尊一模一样的那张嘴里说出来吗! 其实江宴秋知道,即便真如副人格所说,自己留在此处当了什么魂修,也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即便郁含朝本人是剑尊又如何,位格和境界的压制如同天堑,哪怕只是对方稍加指导,也比他自己摸索修炼也轻易多了。 放眼修真界,若是有人说,郁含朝可以亲自指导其修炼,保证能修到化神,前提是得抛弃肉身堕入魔道废弃自己原有的修为从头再来,估计外头也大把大把的人哭着喊着愿意被剑尊收入门下。 毕竟那可是化神啊! 放眼整个修真界,能有几个化神期大能! 然而。 ……每日被捉去殒剑峰开小灶已经很痛苦了,要是还要被副人格督促着修魂修到化神,那还不如当条咸鱼! 而且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因此,江宴秋丝毫不为所动,吸了一口气:“还是不必了剑尊大人,外面肯定大把大把想要被您收为徒弟的修士,您若是在此处感到寂寞……要不,我去替您寻点话本来?” 嗯嗯,有话本看,坐牢也舒服多了! 副人格:“……” 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用一种格外玩味的眼神看着江宴秋:“你说的,是那些昆仑弟子私下爱看的,画的你和我的那些淫艳春宫图?” 江宴秋:“!” 什么?! 他震撼到整个人原地变成一块雕塑:“您说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师姐们爱看的那些编排他俩的话本? 不可能!绝不可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