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呜呜呜,他简直要喜极而泣。 教练,这便是自由的感觉吗! 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生怕自己擅闯了谁家姑娘的闺房,正蹑手蹑脚地准备钻出去,就听见木门“吱呀”一声,猝不及防被推开。 他鬼鬼祟祟迈出的步伐僵硬在一个要落不落的弧度,跟推门那人进行了一个尴尬到恨不得原地用脚趾挖出室一厅的历史会晤。 ——怎么能正好是薛秀春的房间啊混蛋! “啊,”薛秀春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来。 甚至还顺手把门严严实实地带上:“这不是小师弟嘛。” “小师弟好雅兴,竟有往薛某房间钻的一天,真是令人出乎预料啊。” 他嘻笑道:“我还以为小师弟恨我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我原地去世呢。” 江宴秋:“……” 他露出一个虚伪又勉强的假笑:“哈哈,怎么会呢薛道友,咱俩什么交情,你怎么能这么想,哈哈哈哈。” “是吗,小师弟没有偷偷盼着我原地暴毙就好。”薛秀春笑嘻嘻:“没想到我在小师弟心中的形象竟然如此正面,那之后咱们更要好好相处了。” “一定一定,哈哈。” 江宴秋表面笑嘻嘻,心里将阴阳怪气的薛秀春的小人一顿暴揍。 还好他第一时间便将判官笔妥善藏好了,不然撞上这种开门杀,真就离了大谱。 他正头脑风暴,疯狂想理由怎么借口开溜,就听薛秀春说:“既然小师弟这么闲,闲到能偷偷摸进我房间来,不如坐下陪我喝杯茶吧。” 江宴秋:“……” 开溜失败了,救救。 上好的茶叶沏好,江宴秋抿了一口,没尝出茶香,只有满满的苦涩,一如他的内心。 薛秀春倒是看着心情十分好:“今年新到的西域浮屠,一斤的价格能换上一件上好的灵器,果然名不虚传。” 可恶的极乐宗大弟子仿佛雅兴一下子上来,开始从茶叶文化料到修真界局势,江宴秋魂不附体,“嗯嗯啊啊”地附和两句,琢磨着自己的开溜大计。 薛秀春一挑眉:“小师弟看着如此心不在焉,不会是在……琢磨什么新的逃跑方法吧。” 江宴秋:“……” 他隐忍地把茶叶咽了下去。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迟早要被这变态气出甲状腺结节来! 薛秀春笑嘻嘻:“我猜你是不是在想,薛某贵为极乐宗首徒,凭我的身份修为,什么爱慕者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这么不要脸,执着于宋美人这么个仙门弟子,还是个一点都不喜欢我,甚至内心十分厌恶的仙门弟子?为此,还不惜使用下作手段,把小师弟你这个无辜的局外人也绑进来?” 江宴秋:“?” 醒醒,“凭我的身份修为什么爱慕者找不到”这句话明显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吧喂!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吗! 不过,嘛,其他说得也大差不差。 看来薛秀春对自己还是具备清醒的认知的。 见江宴秋沉默,薛秀春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那当然是因为,地狱中垂下的那缕救命的蛛丝,无论蜘蛛本人怎么想,罪人都会紧紧抓住不放手,哪怕为此再次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