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猝然失去性命的同门好友,想到被这鬼东西压制恐吓了一整晚的屈辱。 不知时间门过去了多久,只觉得灵力近乎干涸,肌肉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长时间门不敢阖眼而带着红血丝的干疼双眼…… 终于。 天边一抹微亮升起,血月褪去,替换它的又是那千篇一律、白色幕布般的天空。 黑雾不甘地聚拢又复散,在最后一次黑暗消逝之前,雾一般退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密林中。 有人力竭地一屁股坐下,不管不顾地倒头就睡。 有人劫后余生,抱着同门好友又哭又笑。 也有人缺胳膊断腿,凄惨地躺在地上,不忍痛地呻吟。 不少人眼眶通红,哽咽着,泣不成声,或是嚎啕大哭。 失去亲朋的悲痛,深恨自己的无能。 这是他们中很多人离开宗门后的第一次历险。 本以为少年意气,舍我其谁,即将以此作为自己波澜壮阔人生的第一站。 却没料想,在骤然降临的生离死别面前,甚至泪水都是虚浮的。 .江宴秋心情沉重。 太惨烈了。 残肢、血液、模糊的碎肉。 不遗余力地冲击着眼球。 这一战,或许将成为很多人心中浓墨重彩、惊心动魄的一笔,午夜梦回时骤惊的噩梦。 江宴秋闭了闭眼睛。 谢轻言以为他是累到了,轻声道:“回帐里休息一会儿吧,昨晚属你最累。” 王湘君向来冷眼的眉眼也有所和缓,似乎想走近说些什么,却见詹台乐毫不客气地一把揽过江宴秋的肩膀,把额头埋进人脖子里,撒娇道:“哥哥,我昨晚出力不少吧。我可都是为了你昨晚才这么拼命,谁想管他们死活啊。” 呃,让魔宗人士帮仙门正派御敌,确实为难詹台乐了。江宴秋难得没一脸黑线地把他推开,拍了拍詹台乐的头权作嘉奖。 王湘君愣了愣,神情重又变得冷冰冰,拂袖走了。 不少别派弟子来跟江宴秋道谢,夸张道:“江道友,昨晚真的是多谢有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们提!” 也有人羞愧道歉:“……之前不懂事,还跟风一起嘲讽你们,真的很抱歉。要是我们早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门派损失如此惨重了。” 江宴秋倒觉得还好,他也只是出点血画个符而已,最终能做到哪一步,其实还是看他们自己。 .短暂的狂欢和劫后余生的喜悦过后,众人缓过神来,心中有些迷茫。 距离秘境开放还有几天的时间门。 可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要干什么呢? 仙盟的试炼……呵,就是那烛阴狲,害得他们伤亡惨重。 储物袋早就远远扔到不知哪里去了,恨不得踩烂剪碎,只要失去的同门亲人能回来。 有人想在秘境里转转,找找不知传送到哪里的其他人;也有人表示这鬼地方实在太凶险,就地扎根哪儿都不去了。 楚晚晴长长地舒了口气:“宴秋,接下来咱们干什么啊?” 江宴秋想了想:“唔……” 他垂首认真思索了片刻:“要不,继续挖点灵草?” 楚晚晴:“……” 不忘初心,这很可以。 江宴秋摊手:“反正白嫖,有钱不赚王八蛋。” 害他浪费那么多凤凰血和符箓,不收回本怎么行! 谢轻言笑道:“那我帮你,你灵气使用透支了,坐着别动,看着我就行。” 他们这边一派和乐融融,王湘君站在一旁冷眼看了会儿,凤目微敛。 总是独来独往、一身傲气的大小姐,精致的发钗早就不知掉去何处,乌发披散,却衬得他更加绝色,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在江宴秋眼中,却是大小姐不知又在发什么脾气,气愤地蹬着他,还委屈兮兮的(?) 不,我一定是昏了眼。 他试探地客气了一下:“王道友,您接下来准备去哪儿?要跟我们一道吗?” 没想到,王湘君却淡淡瞥了他一眼:“随便。” 江宴秋:“……” 他发誓,他真就只是客气客气(:3_ヽ)_. 不多时,原先的那群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来的也只是靠着树干瘫坐,默不言语。 少林弟子临走前均是双手合十,虔诚阖目,朝他行了一礼:“多谢江施主,您的大恩大德,贫僧无以为报,只能——”江宴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