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因为之前赈灾的时候,赈灾银发到他这里,大司空已经挥霍一空了,做了几笔假账,假账做的很假很假,只是填补一下而已,一眼就能看穿,若是再修水渠,齐侯难免会亲自过问,那假账还没填平,很可能会被发现。 因此大司空根本不想修水渠,但是这个时候又不敢再说话了。 众人一阵沉思,没有人敢说话,这个时候东郭牙从席上站了起来,走到殿正中跪了下来。 东郭牙行此大礼,众人看得有些瞠目结舌,毕竟这个年代回话可不需要行下跪的大礼。 东郭牙作礼之后,说:“君上,昔日东郭也做过修水渠的苦工,水渠一物,恐怕无人能比匽先生更了解了。” 他这一说,齐侯便高兴起来,终于有人应和自己了。 然而东郭牙话锋一转,又说:“但修水渠,亦有三个弊端,其一是劳/民/伤/财。” 他的话一落,大司空可找到空子了,连忙冲过来跪在地上,说:“对对对,东郭大夫说的没错,劳/民/伤/财啊!君上,这些水渠需要多少劳力和财力,如今齐国正在休养生息,可万万不能劳/民/伤/财啊!” 他的话说完,齐侯脸色就不好看了,召忽给东郭牙捏了一把汗,直冲东郭牙打眼色,不知东郭牙是犯了什么病,齐侯这态度,是笃定要修水渠的,东郭牙却上去撞霉头,连召忽都清楚,这种事情应该私底下跟齐侯反应,也算是给足了齐侯的面子。 东郭牙看到了召忽的挤眉弄眼,但是没有走开,反而对他轻笑了一下,召忽急得不行。 召忽着急也要起身,吴纠赶紧拉住召忽,说:“召师傅万勿着急,东郭师傅定然自有打算的。” 就听东郭牙继续说:“君上,东郭所说的劳/民/伤/财,乃是一些不知情况的百/姓,和一切愚人眼中的劳/民/伤/财。” 方才在一边应和的大司空顿时差点被东郭牙给噎死,也是怪他没看清楚形势就冲上来说话,如此快的现世报就来了,啪啪的被打了脸。 齐侯说:“哦?那你就具体说说。” 东郭牙拱手说:“是……东郭年少之时家中贫苦,曾游走各个国/家做苦工,也见识过修水渠,东郭敢说,匽先生在这方面的建树,在整个齐国,甚至是天子脚下,都是最高明的,无人能超过他。修水渠是一件好事儿,利于百/姓,然而百/姓没有开化,他们连水井都不会用,还保持着出城挑水的方式,若是盲然修水渠,在他们心中,那便是一种劳/民/伤/财的举动。” 齐侯点了点头,皱起眉来,说:“那要如何处置这个事情?” 东郭牙说:“东郭请君上在修水渠之前,做好舆/论导向的问题,先正朝/廷,后正百/姓,多多宣/传水渠的好处。” 齐侯点头说:“是了,东郭师傅说的极是,这件事情,就交给大司徒去做了。” 吴纠立刻站出来,拱手说:“是,纠领诏。” 齐侯说:“东郭师傅所说的另外两个弊端是什么?请讲。” 东郭牙拱手说:“第二个弊端还是劳民,并非是从舆/论方面,而是从修建方面所说,长久以来,只要大兴土木,必然需要从朝/廷或者司马抽取士兵,水渠的工程浩大,若是抽取士兵,定然可以早期完工,但是这样一来,会不会给一些居心叵测的国/家,留下可乘之机呢?一些国/家会趁着我齐国大兴土木,占用士兵的机会,骚扰或撼动我齐国的地位,请君上考虑这一点。” 齐侯听着,又皱起眉来,匽尚也稍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东郭牙。 吴纠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若是大兴土木,肯定要动用兵马,万一给了别的国/家机会怎么办?如今齐侯正在尊王攘夷,齐国也在快速崛起,多少人视齐侯和齐国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有一个机会,大家还不蜂拥而上? 吴纠思考了一下,拱手说:“君上,关于这点,纠倒是有一个法子。” 齐侯笑了笑,看着吴纠的目光可就是不一般,比看旁人温柔许多,吴纠被齐侯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盯,感觉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吴纠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喻,可能在齐侯眼中,自己是六个鸡蛋的鸡蛋羹罢…… 吴纠赶忙咳嗽了一声,说:“动用兵马,的确是劳民,君上可以试着从司理调人。” 齐侯笑着说:“二哥,此话何讲?司理有什么人?” 吴纠笑了笑,说:“司理的人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