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抿抿唇,不好说出他对徐侧妃那些不好的看法,只觉得眼下徐侧妃突然身体不适得有些蹊跷:“只是,有些好奇。” “王妃不需好奇他人。”谢临摸摸他的额角道,“若是想知道,本王只叫人去打探一番。” 白果舍不得谢临因为他忙起来,忙扯住男人的袖口道:“殿下不必劳烦。” 谢临笑着点点他的眉心,并未说话。 从避暑行宫往皇城回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了不少,毕竟帝王在外三月之久,虽说朝中大事皆有快马加鞭,但许多小事堆积而起也容不得晋元帝再在外消遣游玩。 行进队伍稍微加快,平素里娇生惯养的宫妃与世家小姐们便叫苦不迭起来。但依着她们的身份却是没有放肆的道理,只能苦着脸硬挨着辛苦,在马车上翻来覆去,食不下咽,吐了又吐。 当然,谁也没想到,最先闹出事,坚持不下去的会是皇后在的凤驾。 “求求陛下叫太医给皇后娘娘看看吧,娘娘已经整整三日食不下饭了!”宁安容身边伺候的宫女满脸泪痕的跪在皇帝御撵之前,涕泪横流,分明该是宫中最气派的宫女奴婢,但憔悴的容颜却仿佛换衣房里最低等的浣衣女。 那宫女仿佛是豁出性命般拦住了御驾,整个浩荡行进的队伍因着她的举动而被迫停下。 白果吃着果脯感到马车晃动一下后便停了下来,不由掀起帘子往外看去。而周围与他动作一般的还有许多人,见他探出头,几个好奇之人与他对视几眼后,都恭恭敬敬地点头示意。 白果温和笑笑,便看向了前头御驾。 那宫女的哭求声被风传到耳边已经听不太真切,不过白果眼神不错,他看着御驾周围那些侍卫脸上的不忍心,便好奇起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临跟随几位将军骑在马上说着话,见白果探出头,冷着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无奈,与身边将军说了几句话,便策马来到停下的软轿前。 “殿下,前面发生何事?”白果对上谢临自是不怕的,理直气壮地抬眸问他。 谢临想让他好生坐回马车里,但他又明白若是自己不说清楚,白果定是不乐意的,于是便沉声快速道:“皇后大抵身体不适,身边的宫女去了父皇身边求情。” 听是皇后,白果张张嘴又合上,他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凤驾的所在的位置。凤驾内的情况他是无从所知的,但他想起自从避暑行宫中,皇后自缢不成反被皇帝降旨关了禁闭后,便明白了晋元帝是真对新后毫无感情,甚至可以随时将其废弃。 白果对宁安容的印象尚且停留在许久之前,他方才嫁入静王府,却没成想第二日入宫对方便想方设法给自家后院塞人的事情。对新后虽无什么好印象,但白果却多多少少了解深宫中人的无奈,像是张贵君这般虽不受宠却过的随心的宫妃到底是少有,而更多的,则是向这位新后一样不甘孤寂之人。 凤驾外围着不少侍卫,若是不知事的怕会认为成对皇后娘娘的保护,但明事的众人心中知晓这不过是皇帝为了提防皇后在次想不开轻生而给她套上的枷锁罢了。 不远处的宫女还在哀哀哭泣,御撵内的晋元帝却是许久不曾露脸说话。 “陛下是想让本宫,病死在途上啊。”不知何时,一身素白,形容憔悴,面色惨白的皇后宁安容撩起凤驾上的帘子,被宫婢缓缓扶着走下车。 她眼神空洞,却又仿佛蕴藏着巨大的仇恨,望向御驾的眸光里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外头风大,末将还请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回凤驾安置。”跟随在凤驾旁的侍卫突然伸手拦住皇后宁安容的去路,表情与声音尽是透着为难之意。 宁安容惨淡地笑起来,她极为缓慢的转动着眼珠,僵硬地仿佛一具干尸:“皇帝,他是真想要叫本宫死啊。” 侍卫吓了一跳,瞬间单膝跪地:“请皇后娘娘慎言!” 宁安容静静看着四周,直到太子谢昭白着脸从太子御撵上下来,脸上带着极为勉强的笑向她走来。 “昭儿。”宁安容喊他一声。 太子谢昭眨眨眼,轻声道:“皇后娘娘,回凤驾上去罢,待会儿便又太医会为您诊治身体,莫要任性……” 宁安容瞪大眼看他:“连你也觉得是本宫任性?谢昭你知不知道,本宫就快要病死了?!” 话罢,她捂住嘴,从肺腑胸腔升起地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谢昭惊慌,忙叫了宫婢替她顺气。 待那阵咳嗽过后,宁安容松开捂着嘴巴的手,手里落着的便是鲜艳艳的一滩血色! “皇后娘娘!”谢昭想往前一步,却到底转开头,厉声道,“太医呢?!皇后病中,还不快给本宫滚过来!” 自从谢昭知事后,他便一直是个极为温和稳重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