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儿中午回府用膳,至于公子那边,想来也是过不了晌就回。” 年关一过,朝里堆积的事情就慢慢多了起来,卫西洲是军机重臣,晋元帝常常会召见他在御书房一论政便是一整日。 原想着今天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处,压下何氏冒然到访后心底隐隐泛起的担忧,白果吩咐人摆了饭,却没想成直到他用过午膳小憩起身后,舅舅都还没能回府。 “是又被宫里的事情给耽搁了?”白果揉揉睡的疲乏的眉眼,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日暮西沉。 白果喂过府上的一只鸟雀,拧眉瞧着落日,放下手中的鸟食,着实不放心道:“管事,你且叫小厮去街口看看,怎么表哥还不曾回来?” 管事不敢耽误,忙差了人去看,口中还安慰着白果说:“表公子只放一百二十个心,公子他是个好动的性子,可能是从武师父那里练完了武,又转道被别的吸引了过去。” 谁料,管事话音方落,将军府外就出现了喧闹,原先被迁出府去街口探看的小厮火急火燎地跑回府内,神色惊慌不断说:“不得了了,公子他打伤了文忠公世子的腿,眼下文忠公府的人正在府外,想要闯进府里找将军要个说法呢?!” “表哥打了人?”白果惊讶地睁大双眸,不敢置信道,“他人呢?还有被打伤的文忠公世子眼下又是个什么情形?” 小厮连忙道:“公子就在府外,正与文忠公府的人对峙呢。” 白果连忙问:“表哥可曾受伤?” 小厮说:“未曾,只不过公子瞧着神色不大好看……” 白果同小厮一问一答地说着,脚下也不停往将军府正门走去,很快,府外吵吵嚷嚷的争执音便越发明显起来。 文忠公世子躺在四人小厮抬起的软轿上,脑门搭了一块湿布帕,病恹恹地呻吟着。 他身边,一位侍妾模样的年轻女子呜呜咽咽地哭泣着,期期艾艾道:“文郞,我可怜的文郞啊,你怎么被人害的如此凄惨,这京城脚下到底还有没有公理,是不是他将军府的公子打人就不犯法了,我可怜的文郞,你睁开眼看看妾身罢。” 卫良阴冷眼瞧着,眸底阴云密布,没有一丝对文忠公世子的怜悯。 见他神色冷静,与文忠公世子整日混在一处的纨绔们忍不住纷纷跳脚道:“卫良阴,别以为你是卫将军的养子这京城里就能横行霸道了,你敢把文忠公世子打成这般惨状,文忠公府饶不了你!” 卫良阴闻言,冷嗤一声:“你们可真是好大的狗胆,竟连当朝圣上亲子的谣也敢胡造,且去叫文忠公来与我当面对峙,看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那堆纨绔一听完,肩膀瑟缩了一下,却依旧梗着脖子说:“呸!眼下市井小巷里都传遍了,静王南下剿灭的帮派里有漏网之鱼,埋伏在静王归京的路上将人刺杀,尸骨无存!只说你们昌平伯府的嫡长公子尚未嫁进静王府就早早成了个寡夫,可见是煞夫之命,天煞霉星,我们又何曾说错?” 卫良阴眸眼一缩,一个箭步上前便要拔出腰侧的长剑。 “表哥!住手!”白果面色苍白的从将军府外跑出,他大致听到了那纨绔说的大概,脚步有些不稳,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别伤人。” 卫良阴猛地转身,朝白果周围的将军府下人低斥道:“谁喊表公子出来的?快把扶表公子回府!” “我不回去。”白果紧抿着唇走到卫良阴身边,直视着他的眼,“静王殿下……出事了?” 卫良阴咬牙道:“不过是些市井传言罢了,你快回屋去。” 白果拧眉道:“既然是市井传言那就不必放在心上,表哥又何必生那么大气。” “他们说你不好。”卫良阴狠狠瞪向旁边的几个纨绔子。 白果瞥一眼围在将军府外的几人,便是心中慌若擂鼓,面上却淡淡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拦不住,可他们既然妄论皇子生死,便叫舅舅明日早朝参他们一本,看谁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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