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什么扯了下,又酸又疼。她抿抿嘴,小声说:“太假了。” 郭尉笑笑,没辩解,好像并不介意她怎么想自己,只说:“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她蛮不讲理地哼哼:“最好别给你添麻烦。” 他懒得与她计较,嘴唇凑下来贴了贴她额头。 苏颖又说:“我腰疼。” 郭尉在被子里掀开她衣摆,手指触了触:“这里?” “上面一点。” 他稍微停顿:“也伤到了?” “嗯。” 一阵沉默,苏颖没再听见他说话,他的大手几乎罩住她侧腰,带着温度的掌心覆盖在皮肤上,轻轻揉按。 苏颖反而睡意全无,睁着眼,勉强能辨别他肩膀的轮廓。 黑夜把时间无限延长,隔了会儿,她听见他低声警告:“手老实点儿。” 苏颖缩回来。 郭尉话中带笑:“你这状况,还有精力干别的?” 苏颖不吭声,很久后,没头没尾地说:“下次不会了,我会保护好自己。”她忽然抬头,嘴唇不由自主轻触了下他下巴。 这个举动令苏颖自己也吓一跳。 每一次靠近,她都向前走出一小步。 苏颖几乎就要忘记什么,又有个声音告诉她,坚决不能忘。她的心脏在一种矛盾情绪中快被撕扯成两半,前进着也煎熬着,疼痛着也被治愈着…… 第二天,郭尉把老陈留给苏颖。 其实老陈并不老,只比郭尉年长四五岁,跟着他的时间比较久,虽是个粗人,却忠厚老实,办事稳妥,又身形强健,有过几年格斗经验,郭尉一般情况下比较信任他。 他建议苏颖这几天先别营业,她考虑了下,也决定休息段日子。 中午时候,苏颖和周帆去了趟派出所,结合店里的监控录像和医院开具的验伤报告,相关部门立了案。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已是下午,周帆想回出租房收拾随身物品,苏颖想了想,觉得有老陈在,要比她自己安全一些,于是跟着跑了趟。 周帆东西并不多,刚好装满一个行李箱加一个大号旅行袋。她这次断的彻底,钥匙交还给房东,预付的半年租金直接不要了。 车子穿出小巷,在太阳落山时驶入宽阔马路,两旁的霓虹将将亮起,正处于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时刻。 周帆扭头看向车窗外,整个人陷在某种消极情绪里,十分低落。 苏颖握住她的手。 周帆蓦地回神:“颖姐,你今晚能不能陪陪我。” 她眼睛湿亮,目光中隐隐含着祈求意味。 苏颖没忍心拒绝,只好让老陈先回去。谁知转身的功夫老陈又回来,兴许是和郭尉通过电话,说今晚也跟着住下。 苏颖想了想,只说一句:“那麻烦你了。” 昨晚赵平江在湖北路附近给周帆找了家酒店,介于郭尉那层关系,标准不低。 可周帆哪还有脸麻烦他们,不肯入住,只在附近随便找了间招待所住下,任凭那人渣有再大能耐,邱化市那么大,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晚饭没有出去吃,周帆在前台买了泡面、火腿和榨菜。 两人坐在桌前安静吃面,热气熏在玻璃上。 周帆毫无预兆地抽泣起来,脑袋快埋到泡面盒子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苏颖没有说话,任由周帆发泄一会儿,搁下塑料叉,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举动令周帆崩溃大哭:“对不起,颖姐,是我对不起你。” 苏颖笑笑:“别傻了,又不是你的错。” 周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份亏欠和感激她无法表达,却记在了心里。 晚一些时候,苏颖仔细检查过门窗,躺到床上。 招待所条件简陋,两张单人床中间摆着掉漆的棕红色床头柜,上方有一扇窗,隔着护栏,可以看到对面大厦的广告牌。 苏颖关了灯,眼睛渐渐适应黑暗,看到窗外的霓虹刚好映在对面墙壁上。 “颖姐。”周帆叫了她一声。 “嗯?” “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为什么每次遇见的都是渣男?” 苏颖说:“哪儿有都是,不就两个。” 这话给周帆逗笑了,她到底年纪小,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复原的能力都很强。她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那你呢,有没有遇过渣男?” “有。” 周帆来了兴致:“讲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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