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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言索性拉着魏时说话,聊的都是些读书上的小事儿,他的长子只比魏时小了两岁,之前一直在京城,今年年初才过来。

    虽然只差了两岁,可他那儿子连秀才都没考上呢,人压根儿就在书房坐不住,对比人家解元,可真是差远了。

    刘言一来是喜欢这个高中解元的小举子,二来也是想取取经,看看日后怎么教导自家孩子。

    魏时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聊的都是生活和读书上的小事儿,知府大人态度又一直很和蔼,不像是一方父母官,倒像是自家的长辈,渐渐也就不紧张了,还把自个儿总结出来的学习方法告知。

    不过这学习方法于他虽然有用,但旁人未必愿意学,毕竟习惯不是一朝一日养成的,想要改变已经养成了习惯,那就更困难了。

    他也曾把自己的学习方法告知堂兄,但堂兄试了几次之后压根就没坚持下去。

    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也不知会不会用,他倒是没有把这些学习方法藏私的意思,只是这东西贵在坚持,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成效来。

    倘若他是当世大儒,那教的几个学习方法再难,也会有人坚持的,可他不过只是一个举人,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白石景见知府大人无意点评诗作,更无意亲自写诗,他也就不用收敛着自己,怕抢了知府大人风头了。

    评诗、写诗可都是他擅长的,尤其郑家逸和刘子成这二人,确实是有几分诗才,一起写诗、品诗也是乐事。

    第29章 三更

    鹿鸣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前十名无一例外都得了白主考官的奖赏——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知府大人就吝啬多了,独独赏了魏时一个人,是他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

    魏时也看不出这玉佩的品相来,不过这样的物件象征意义要远高于它的价值。

    鹿鸣宴上,有父母官,也有考官,举子们再是踌躇满志,也不敢开怀畅饮。

    结束之后,干脆三三两两的约着一块儿去吃酒,魏时作为解元也接受到了不少的邀约。

    不过他一个也没接受,接连两日饮酒,就算是饮的不多,这胃里也不怎么舒服。

    更何况他已经让下人收拾行李了,打算明日就启程回柳州城,今日还得回去好好休息才行。

    “既然魏兄打算明日就启程,那我们也就不强求了,日后书信来往便是了,再过几年,咱们就能在京城见了,同朝为官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也不急在这一时。”刘子成拱了拱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是没提自家小妹的事儿,魏兄现在还没开窍呢,他提了对方也未必会明白,反倒是让周围人瞧了热闹。

    等日后在书信上提一提也就是了,左右小妹才不过十三岁,魏时虽然少年得意,可有个不好相与的嫡母在,亲事可能不会过早的安排。

    魏时也行了礼,“刘兄说的对,咱们来日方长,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

    燕县,在魏时报喜的书信到达之前,魏仁先收到的是这个月的邸报,随着的还有本府乡试的举子名单。

    当然了,这份名单上并没有自家儿子的名字,燕县又不在江佑府的治下,自然是拿不到江佑府的举子名单。

    不过瞧着这份名单,魏仁当时想起了将近三年未见的长子。

    依着兄长对自家儿子的信任,中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名次不好说。

    遥想当年,他考乡试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板上钉钉过,考了好几次,才得了举人的功名,也算是有了做官的资格。

    在那之后,不管兄长怎么劝,他都不打算进京去参加会试了。

    读书难,考试难,越往上考越难。

    反正他是没有兄长那份雄心壮志和能力,没想到他的儿子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兄长在时哥儿这个年纪还都只是秀才呢,时哥儿都已经去参加乡试了。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恍惚。

    兄长自幼是被父亲严管着,他是被兄长一直严格要求,但是时哥儿,甭管是养在夫人膝下的时候,还是养在白姨娘那里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可都没怎么操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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