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总在上演,将女儿托付出去,仿佛就是对她这一生最好的负责。 “老元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在电话里问李老爷子,第一,郑师傅死了还不到一年,他们为什么逼着郑巧就嫁了。第二,郑师傅留下的菜谱在哪儿?第三,为什么郑巧没生孩子,她刚离婚不到三年,李家就冒出来一个看着三四岁的孩子。” “原来那姓李的趁着郑师傅病了的时候就借着这个名义安慰郑巧,那年郑巧还不到十八呢。也多亏了郑巧她妈周阿姨,郑巧嫁到了济南,她妈留在了淄博,还经营着郑师傅开的饭庄,干得还挺好,但是她再来济南,李家就不让她见她女儿了。 “周阿姨就找了老元,老元派人打听,才知道郑巧几乎天天挨那姓李的孙子打。后来郑巧就跟周阿姨走了,和姓李的也离婚了,过了几年,她和她妈那个香巧家常菜开进了济南,她才又回来。这里头,从前到后,老元都掺和着呢,连香巧被请进那次行业会,估计老元也出力了,为的就是当着全行当的面儿,把李家里里外外的脸皮都撕下来。” 听完了整个故事,沈小甜“呼――”长出了一口气。 “元师傅,真是,太棒了!那个周阿姨开的店在哪儿?她们做什么好吃呀?” “酥锅,干炸肉,这都是老菜色,郑巧大姐还挺能干的,据说也经常倒腾新菜。” 沈小甜一脸期待地看着陆辛。 看呀看。 陆辛终于忍不住了,说:“那我们明天去吃?” “好呀!” 沈小甜一下子就心满意足。 转过一条街的路口,她的脚停住了。 “这边儿是学校,那肯定得有让学生打牙祭的地方。” 陆辛也看见了面前的热闹,时间已经接近四点半,一条隐藏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开始热闹起来,卖羊汤的、卖驴肉火烧的、卖拉面的、卖米线的……陆辛之前呆的是学校的新校区,旁边的餐饮业发展的根基不甚,这里就不一样了。 窄窄的路,嘻嘻哈哈的学生,不同的店铺里有饭菜香气往外飘,透着物美价廉的朝气蓬勃。 “真是一下子就感觉回了大学。”沈小甜对陆辛说。 陆辛想了想,说:“你刚在老元那儿吃完,现在还吃得下么?” “我不吃。”沈小甜说,“我今天的晚饭就是水果了。” “嗯。”男人点点头,“从这条路穿过去,再走二百米,就到咱们那个酒店了。” “那就走呗。”说着,沈小甜迈开了步子。 穿过一家做煎饼果子的,她探头看了一眼,对陆辛说:“这个不是绿豆面儿的,里面怎么还放土豆丝?” “那个是鸡蛋卷饼吧,也有在手抓饼里卷菜丝儿的。” 陆辛就一直落后沈小甜半步,由着她一边走,一边点评着那些铺子。 “这家店的香料气好重啊,是做了卤肉么?不太像是骨汤米线的汤头,油味儿也很重。” “那你进去尝尝?” “不用了,我说了不吃东西了。”沈小甜摆摆手,视线又被一家做寿司的吸引了。 走啊走啊,又快过马路了,抬头看看红灯,红灯沈小甜对陆辛说: “要不是遇到了你,我还真不知道就在这儿随便逛逛都这么好玩儿。” 陆辛没说话。 绿灯亮了。 沈小甜突然说:“把你手给我。” 陆辛不明所以,只看见沈小甜突然抬起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既然是约会,总该牵牵手呀。”小甜老师是这么说的。 陆辛被她牵着,一直走到路中间,他握紧了那只仿佛没有m.CoOjx.COm